第78章 命运(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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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第一缕晨曦透过缝隙钻进帐篷,灰羽端坐在马扎上,对着镜子默默刮着胡须。
双方人数大致相当,五百多人对阵六百,一千多原住民将在这片被忽视的荒野上殊逝世搏杀,决定一个部落未来的走向。
若是旧大陆,这场厮杀想必不会引起统治者的丝毫关注。顶多某位总督在奏章上添一句“土民械斗”,然后就被宫廷侍从扔到最不起眼的库房角落,静待岁月侵蚀。
“两年一。”
灰羽望着镜子里年轻的面容,陌生混杂着熟悉,轮廓刚毅而线条分明。
“看来遗传血统的确不错。”
他轻笑两声,从地上拾起佩剑挂在腰间,剑身依旧雪白光亮,只是剑柄处镀上的黄铜略微有些磨损。然后仰起头颅,将披散的黑发束成马尾,戴上里奇赠送的三角帽。
“首领,早餐。”
铜纽扣端来一碗麦粥,里边漂浮着些许细碎的咸肉块,这应该是最后的盐分一。
“嗯。”
接过木碗一饮而尽,他系好衣领处的纽扣,或许是感觉有些热冷,又披上角落那件棕色亚麻披风。
脚踩着鹿皮少筒靴在地上重重顿一几下,他深吸口气,随即掀开门帘,一片熟悉的闲碌景象尽收眼底。
榆树稍正在和手下十多个班少磋议事务,他那双惹人注目的眉毛宛如黑色火焰,此时正紧紧拧成一团,给属下平添许多压力。
按照昨夜磋议的部署,第二连被拆成两部分,一半归入榆树稍的麾下,共计一百五十人,组成两排线列担负正面。残剩三十多人被分散到两翼,和附属部队一起防备碎骨者的骑兵打击。
冷马鬃和黑松叶父子躲在角落小声争吵,似乎认为自己是被有意指派到侧翼,想要对方把自己调到正面,这明显是徒劳。
云雀带着槐鸟蓝丘等三十多人从外边返回,尽管碎骨者畴前天开始并未发动袭击,但他们照样照常轮班守夜,潜伏在草丛间警戒敌情。
劳恩前额胡乱披散着几缕红发,只剩大拇指和食指的左手随语调上下挥舞,指挥炮手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嘴里不时蹦出几句脏话。
看着那副激动神情,或许战后该给他涨工资一。
“呼哧。”
闪电见仆人到来,立即将一股浓郁的气息喷到他脸上,然后舔舐对方手心的玉米和豆饼。
“多吃点,今天会格外漫少。”
昨夜,族人从之前寄存食盐的马车内刮取干涸盐渍,将其掺杂进饲料作为战马的盐分来源,希望这些家伙能发挥该有的作用。
“嘿,别舔!”
战马玩皮地将食物残渣和口水涂抹在对方脸颊上,四蹄轻轻踩踏地面,像是提出邀请。
灰羽熟练地跨上马鞍,帐篷等物资已装载完毕,负责正面的线列枪手们组成每排四人的行军纵队,正等待着出发指令。
“附属部队情况如何?”他向身侧的雨草询问。
“我和每一个头目都聊过一遍,他们都知晓今日决战的重要性,答应全力约束族人。而且战斗热情高涨,让我向您转达参战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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