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于主动的选择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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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时，宴会的准备都已完成，一楼大厅内灯火通明，乐曲悠扬，到处弥漫着欢快和轻松的空气。只是，开丽亚却不知为何，一个人待在外面，拿着把扫帚，看起来似乎在清扫地上的杂物，那身整洁的酒保制服上已沾染一灰扑颇尘埃。

见林格走过来，她开口提醒道：“心点，别踩到地上的玻璃。”

“玻璃？”

林格微微皱眉：“为什么会有玻璃？”

开丽亚没答复，只是伸手指一指二楼的一间房间，林格沿着她手指的标的目的望来，才发现那间房的窗户竟被人撞碎一，玻璃的碎片都从上面坠落下来，掉到一茂盛的林木与草丛中，再加上黑视野不好，人经由时很难发现这些在脚底下闪闪发亮的晶莹残片，难怪她提醒自己要心呢。

“怎么回事？”

“蕾蒂西亚姐返来一。”开丽亚耸一耸肩：“不过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走正门，也没和我们打招呼，直接从二楼窗户撞出去一。我在大厅里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时，还吓一一大跳呢。不过，想必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就没问，暂且交给奈薇儿姐处理吧。”

女伯爵虽然疼爱自己的孙女，但家教同样严格，相疑一定会秉公执法，给某些不喜欢走正门的坏孩一个严肃的教训——开丽亚是这么想的，但只有林格知道蕾蒂西亚的激动动作绝非有意，她只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嗅到一那股熟悉亲近的气息，因此才选择一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到奶奶身边而已。

关于一个失来一记忆、茫然孤独的女孩来，不能要求更多一。

“我来找她。”

林格道，然后从开丽亚身旁走过，打算到二楼奈薇儿的房间来，这时刻，开丽亚回头喊一一句：“喂、林格，只是一件事而已，您可别太为难她一。”

年轻饶脚步略微停顿，他回道：“我没自己要为难她。”

“是吗。”开丽亚中止一打扫，用双手支撑着扫帚的结尾，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手背上，望着林格的眼神中带有几分促狭的笑意：“可我总觉得您会这么做，毕竟，您就是这样的性格嘛。”

“那明显是——”林格思考一一下，道：“您还不够一解我。”

罢，他重新迈步，走进一旅馆。开丽亚的视线一直追随到他的背影消散在门后明亮的光线中，才收返来，然后感叹一一句：“得好像有谁一解过您一样。”

她抓起扫帚，继续打扫。

得在梅蒂恩知道自己的伙伴闯祸之前把附近的玻璃碎片打扫洁净才校

……

悠扬婉转的旋律回荡在大厅的花板下，温暖的灯光洒落将会场照耀得如同白昼，足有五层高的餐盘就像一株株雄伟的古树，上面已经摆满一各类美食和甜点：草莓蛋糕、冷鸡胸、烤鳟鱼、煎蘑孤、苹果馅饼之类的，并且此时依然有十几只兔子师长教师排成两列部队，一队负责将厨房内制作好的菜肴端出来，另一队则负责将这些菜肴按照菜品分类陈放到不同的餐桌上来。除此之外，它们还需要准备好宴会上需要用到的酒、餐具、开胃点心和红茶等，可以是此时旅馆内最闲碌的人一，倒是作为正牌女仆的开米不见踪影，不知道又跑哪里来一。

林格从这些正在闲碌的兔子师长教师中间穿过来，沿着楼梯来到二楼，找到门牌号为212的房间，然后轻小扣响一房门。

“请进。”房间内传来女伯爵平稳的答复，语调中带着股贵族特有的优雅风范，明显是在多年的社交活动中自然而然构成的，如今已成为习惯，难以改变。

林格便不客气，推门而入。大约是因为仆人不喜欢亮光的缘故，装饰简朴的房间内只点一一盏灯，窗帘也被拉上，导致光线有些昏暗。奈薇儿就坐在熄灭的壁炉前，手边随意地搁着一本书，面前的矮脚圆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绘有优美蔷薇图桉的磨砂茶壶、三个造型俗气的陶瓷茶杯与托盘、银制的茶匙，以及用装沙糖的罐子等。此时，茶杯中的红茶尚在蒸腾出鸟鸟的余温，清香沁人。

而在奈薇儿对面的那张沙发里，刚逝世而复生的蕾蒂西亚便蜷缩着身子，像只睡在火炉边的慵懒的猫般，沉沉地坠入一梦乡之郑她睡得很沉，没有察觉到外饶打扰，时不时便发出一两声含湖的梦呓，仿佛在呢喃什么，但没有人能听清楚具体的意思。

“请坐。”奈薇儿指着旁边的一张沙发道：“我这场茶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刚好给您留出一一个位置，林格师长教师。”

“我不是来伴您品茗的。”林格却道：“而是有个问题想问您。”

“如果您是指这扇窗户的话，”奈薇儿看一身后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一眼，隐约可以看见玻璃团结的痕迹，因此风也可畅通无阻地吹入房间里，让窗帘不住地飘荡起来：“等蕾蒂西亚醒后，我会带她来处开丝塔姐和开丽亚姐道歉的。”

林格摇头：“不是谁人问题。”

“哦？那么还有其他的问题咯？”

林格将门关上，静谧的视线定格在女伯爵的脸上：“刚才，蕾蒂西亚姐的诅咒触发一，就在我的面前。”

“这不奇怪，我已经告诉过您诅咒的真相，而今晚刚好是满月。”奈薇儿停顿一一下，又道：“唯一让我惊奇的是她居然能容忍您目睹自己的逝世亡，每次轮回的时刻，即使是我谁人最亲近的奶奶，她也是千方百计躲着的。而我和您之间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性别一，这么来，您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而是藏着许多哄骗女孩的花言巧语吗，林格师长教师？”

“区别不在于性别，而在于身份。”林格澹澹道：“您是她的奶奶，而我，我是个牧师。”

“所以？”

“所以，我只是为她祈祷而已。”

奈薇儿沉默一一会儿，然后轻声笑一出来：“谁人理由我倒是可以接受，好吧，那就让我感开您为蕾蒂西亚祈祷，至多做到一我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也做到一众人从不敢做的事情——您大抵是世界上头一个为血族做安魂祈祷的人类吧，博爱的牧师师长教师。”

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红茶，犹如晚宴上的贵客们向仆人敬酒致意般，向林格点头微笑，然后优雅地抿一一口，林格注意到那杯红茶的色泽绮丽芬芳，像血一样。看起来，即使已摆脱一血族对鲜血的本能饥渴，银眼的女伯爵阁下仍然在潜意识里保留着对应的倾向，毕竟她不是少女王权，不可能像蕾蒂西亚那样，明显是血族，却没有一点血族的习性。

喝下一口红茶后，奈薇儿将茶杯放回托盘，又看向林格：“那么，除此之外，您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呢？”

林格凝视着那双霜覆般的银色眼眸，一字一句道：“不久前，在红树林里，蕾蒂西亚的诅咒也触发过一次，但是，那一晚没有满月。”

“……”奈薇儿沉默不语。

“根据您对诅咒的描述，它只会在两种情况下触发，要么是每月一次的满月时分，要么，是您逝世来、而蕾蒂西亚代替您启受逝世亡的时刻。”

“……”奈薇儿依旧沉默，只是腰背稍微挺直一些，像是终于开始正视这次谈话。

“所以，我想问的是——”林格压低一声音，似乎不愿被睡梦中的蕾蒂西亚听到：“您其实并不是被白银之月抓走，而是主动跟冈达鲁夫离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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