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兄弟，还是你理解我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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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华也注意到了，脸上露出微笑。 是莫岩来了。 “方主编。”莫岩招呼道。 “莫岩，出去，坐。” 一听是莫岩，坐在沙发上的李虹颖赶紧站起来，好奇看着这个男人。 刚才在议论他写的小说，结果本尊就驾到？ 原来就在今天，中国作协在人民大会堂举办了86――86年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颁奖典礼，作为优秀中篇小说的获得者余桦和莫岩都参加了。 两人在来年西京作家座谈会上认识，住了一个房间关系不错，在典礼中途谈天的时刻，莫岩听说方明华最近在鲁院教书，就决定跟着余桦过来看望。 “我来给你们倒茶。”方明华刚准备找杯子，站在旁边的李虹颖赶闲说道：“方老师，我来倒水。” 方明华也没客气。 “茶叶在书柜里。” 李虹颖拿起暖水瓶辨别给余桦和莫岩各倒了一杯水，莫岩接过水杯赶紧说了声“开开。” “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李虹颖，也是讲习班的学员，莫岩，刚才他还分析你写的那篇《欢乐》。” 听到对方分析自己的写的小说，莫岩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诚恳说道：“李虹颖同志，看了这本小说，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莫岩同志，那我就不客气啦。”李虹颖可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没处坐，干脆坐在方明华的床边，看着莫岩说道。 “从写作手法上讲，这篇小说写的非常好，我刚才也给方老师说了，你采取第二人称和集体叙事视角“我们“，这样的写作手法非常罕见，这样的益处是：能使读者直面仆人***的心绪和惨烈的人生，看上来格外震撼，另外时空的变换、人称的跳跃、几乎是不加节制的意识流都此刻非常好，但是.” 说到这里，李虹颖话锋突然一转：“但我很不喜欢你小说中某些人物描写，迥殊是对母亲的描写！你看这一段.”李虹颖说着拿起那本《延河》翻开杂志念了几句就念不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对母亲这个形象的的亵渎？！” 面对李虹颖的质问，莫岩脸色很严肃，端起茶杯默默喝了口茶，但并没有立刻反驳。 旁边的余桦却坐不住了，这篇小说他是看过的！ “李虹颖，虽然你说读了莫岩写的这篇小说，刚才貌似也进行分析，可是我觉得你根本没读懂这篇文章！”此时的余桦不像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神情非常严肃认真。 “哦？余桦，你说，你说我没读懂这篇文章，那我想听听你的高见？”李虹颖反唇相讥。 “我就拿你说亵渎母亲这个问题说吧。在我们的汉语里，几乎不可能找到另一个词语，一个可以代替或者说可以超越“母亲”的词语，母亲这两个字在汉语里显示出了她的至高无上。也许正因为她高高在上，母亲这个词语所拥有的寄义变得越来越抽象，她经常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条著名河流的代名词。” “难道不是？”李虹颖反问道。

“是，但这不是全部！母亲她首先也是人，在《欢乐》里，莫岩叙述的母亲是一个衰落了的母亲。可以说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衰落，曾经保护着我们的母亲需要我们来保护了。穿越车辆不停的马路时，不再是她牵着我们的手，而是我们牵着她的手。” “正是这样的母亲，才使我们百感交集，才使我们有了同情和怜悯之心，才使我们可以无穷无尽地来支出自己的爱。” “我启认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不该该在小说中那样描写母亲！亵渎母亲！”李虹颖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这句话听上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可惜你只是仅仅只看了这段话。”余桦的嘴角撇了撇，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屑。 “你，包括许多人，根本问题在于脱离了《欢乐》完整的叙述，断章取义地将伶仃起来，然后认为莫岩亵渎母亲！” “当一个少女用她鲜艳的眼睛看着我们时，我们都会被她眼睛的鲜艳所感动，可是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以后再拿给我们看时，我们都会吓得一败涂地。” “而你，就是像挖出少女的眼睛一样，将这个段落从《欢乐》的叙述里挖了出来！” 余桦一改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样子，语气锐利。 李虹颖突然不说话了，陷入寻思中。 旁边的莫岩却是一脸感谢看着余桦，仿佛在说：“兄弟，照样你了解我啊.” 方明华始终没有参与到两人的争论当中。 作为一名老师，最正确的办法就是旁观。 看看两人争吵的差不多，方明华适时插话出去：“好了，今天的议论到此结束。俗话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这篇小说的理解也是如此。” 说完方明华看看手表：“此刻已经快六点这样吧，莫岩。”方明华看着对方：“既然来了，吃完饭再说，我请客。” 说完又对余桦和李虹颖说道：“一块来，咱们来自由市场。” “好啊。”一听说方明华请客，李虹颖心情立刻好起来，又用试探的口气问方明华。 “要不，我把陈虹叫上？她是申城人，受不了每天老吃馒头。” 这俩姑娘，怎么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方明华心里嘀咕了句，不过很痛快的答应：“行，你也把她叫上，我们在校门口等你们。 “好啊，那我来了。”李虹颖飞快跑出宿舍。 五人依旧是在以前吃饭的谁人饭店，大家坐好后，方明华笑着说道：“以后我请客，我先说个规矩啊，吃饭的时刻禁绝谈论文学！” 李虹颖刚才被余桦反驳的不服气，刚准备借这个机会再理论理论，突然听到方明华说出这条规矩，顿时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李虹颖，难道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文学吗？”方明华一脸微笑。 这？ 李虹颖大眼睛一转，立刻说道：“好啊，方老师，那我们不谈文学，我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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