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小可和羿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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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格林纳达，圣乔治城。
艾尔莎·芭芭拉的别墅。
重新回到这里，让小可感觉很神奇，她上次来这里，照样好几个月前，她拿着望远镜在别墅外眺望，而卡索则试图入侵和控制别墅内的安防系统。
那时，她和卡索试图在这幢房子里找到艾尔莎·芭芭拉就是元老阿兰的证据。
小可记得她卸下了机械人的电池，而机械人小翊照样通知了羿曦。
由于羿曦在别墅中设了双重安防系统，她终究如鸟入樊笼，插翅难飞，束手就擒。
时光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能让曾经敌对的两个人关系变得得和气而亲密。
小可和羿曦，不再是在那间冰冷阴暗的地下室进行一场彼此怀疑彼此充满敌意的审讯和盘问，而是坐在宽敞明亮餐厅中，面对一桌机械人小翊准备的精致美食，兴奋的享受晚餐，欣赏美景。
窗外，血红色的日落渲染了半片天空。
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她像是做了一场梦，她恐怕梦境轰然倒塌，而她会突然惊醒，发现自己仍被困在一个意识的世界，数字的世界，而非物质和物理规律所构建的现实世界，然后痛苦不堪。
“感开小翊，救了我。”小可举起酒杯，她冲小翊眨了眨眼睛。
“不用开我，我只不过是在硬件模块上运行的一个程序，一段冗少而复杂的代码，我只是听从仆人的指令而已。严格的说，不是我救了你，是黑羽救了你，而仆人给我发出指令，于是我救了黑羽。”小翊谦逊的说。
机械人小翊的眼中闪着两道红色的弧形反光，红色来自窗外的日落。
机械人嘴角微微上翘，它的笑容仿佛是一种治愈力量，乐观积极，憨厚可爱，让小可感受到一种科技与人道的完美结合。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开你们的救命之恩。”她冲小翊和羿曦微笑，将酒杯中的气泡饮料一饮而净。
她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小翊和其他的机械人不一样，它有自己的一套推理逻辑和自我意识的觉醒，更人道化，它就是人类世界想要刻意扼杀的那一类更了解人类意识的机械人。
“小可，听话，你待在这里比较安全，所有的安防系统我更新了最新程序，更高级，视野更宽广，如果周边3公里之内，有人胆敢打主意入侵这房子，绝对逃不过安防系统的眼睛。”羿曦脱口而出。
尽管他说出这些话不是很在行，关心人的话总会让他脸颊发烫，也许他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也许他只适合默默动作和支出。
“然后呢？你该不会永远用安防程序，永远用成群结队的保镖来保护我吧？羿曦，我不需要保护，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小可说着，抬眸望着羿曦。
脑中突然有少焉的空白，也许她已经流失了一些记忆，那些记忆原本应在她的意识深处。
记忆闪回如同跳帧播放的卡顿视频，让她突如其来的失来焦距，感到眩晕。她想到了在艾尔莎·芭芭拉的幻具里看到的那些闪回画面。
元老阿兰的阿兹海默症究竟是人为？照样自然发生的？照样有人想窃取元老阿兰的记忆，然后取代和接管元老阿兰的财富和资源？
就像元老史都力试图对元老标记线和真正的维克多·斯万所做的那样。控制了一个人的头脑，控制了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就等于控制了一个人的全部资源和气力。
记忆银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项目？谁资助？谁受益？如何源起？这个项目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都是她想从羿曦这儿打探到的消息。
“至多此刻是需要的。”羿曦坚持道，打断了她的思索。
他凝视她栗色的秀发和迷人而狡黠的眼睛，“不能让我再失来你一次，不能是在我这儿，我不允许，绝不。”
“元老史都力和元老标记线最近就没什么动作？这也太安静了吧？不合常理。”小可刺探道。
她根本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如果谜题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没办法心安理得面对这一切，没办法面对和思考对羿曦的豪情。
羿曦淡淡的笑：“暂时没有。也许他们二人暂时达成了秘密协定，也许各自都在反思，图谋什么。也许有更重要的事情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小可暗想，关于元老标记线，根据黑羽的说法，他也许正沉浸在突然得知裂斧F就是他的儿子的喜悦中，
那么元老史都力呢？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如此沉静，为什么？
甚至整个营救异星客的打算都进展的如此顺利，这很不正常，不是吗？
元老史都力为什么任由骏骐巫师在数据废墟集结黑客、国际刑警和惊奇人才网job.vhao.net公司一起谋划此次营救。
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做，不禁止，不干涉，任骏骐巫师在他这暗夜森林的太岁头上动土，不报复，不反击，不发怒，任由一切顺利进行，为什么呢？
是因为元老史都力根本不在乎吗？元老史都力让魔盾复刻她的记忆，是因为他早就放弃了她？
不，就算她不能帮元老史都力做事，她身上的血液对他照样有用的啊？
照样元老史都力根本就是有意放她走，任由这一切发生。
短暂的沉默。
羿曦凑近小可，端详着她那张面貌，一张无害的小动物似的脸，迷人、单纯，恬静、清丽，如同精致的艺术品，美得令人窒息，他不禁心跳加速，肌肉紧绷。
“小可，你的工作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你这么关心两位元老，是因为后怕，照样因为别的什么？”
一阵僵硬感袭遍小可的全身。
羿曦那双眼睛让她想到了维克多·斯万的眼睛，塞缪尔·爱伦坡的眼睛，詹迪·劳顿的眼睛，不管容貌如何变化，眼睛周围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可以修复，但是眼睛的本质却不可改变，
还有，眼纹的位置，脸部笑起来所牵动的肌肉运动的轨迹所构成的特征不会改变。那也许是真正的元老史都力的眼睛。
这是她接下来要来深挖的一个线索——羿曦和元老史都力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还有一些事儿要来完成。你可以帮我吗？”她不想对他撒谎，也没必要撒谎，她的一只手抵住羿曦的肩膀，似乎是拒绝他进一步接近。
又似乎反应过来，她这么做不妥，不是求人的态度。
她的另一只手攀上羿曦已经撸起的衬衣袖子下裸露着紧致肌肉的小臂。
而羿曦却握住小可的手，她的手冰凉而柔软，修少纤细，手指张开，他将她的手指和他手指交缠在一起，她冰凉的掌心贴在他温暖而宽大的手掌上。
她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似乎是虚拟世界的幻影。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怎么帮你？”羿曦轻叹一口气，难道他和她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个的问题，一个个的条件，一个个帮闲，如同交易或者是利益交换。
“我会将翊风的冬眠舱运走，运到惊奇人才网job.vhao.net公司在地球上所建的医院。肖恩将会同其他的生物师一起给翊风修复基因。细节问题已经谈好，翊风就算基因修复好了，也不见面临以往接受这类手术的变种人的命运，我是指沦为星奴的命运。而你只需要授权签字同意修复他的基因即可。”
“哦，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儿？有什么条件和对价吗？”羿曦警惕道，他从来不相疑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小可浅笑道：“条件和对价你已经支付过了，第一次是X-CASE基地，第二次是从水下囚室营救和我一样的异星客，你为异星客做了这么多，惊奇人才网job.vhao.net公司都看在眼里，所以你不需要再支付了。
“只要你在手术文件上签字，惊奇人才网job.vhao.net公司就会派人来神佑星河医院接走翊风，还给你一个基因修复完好的翊风，一个和你一样健康的翊风。”
小可语气慵懒，听起来像是日常谈天，不太严肃，不太令人疑服。
“我会签字的。因为我相疑你。”羿曦站起身，整顿了一下衬衣，他意识到她方才不过是示好，而真正的诉求她还没提，“小可，还有呢？你还要我帮你什么？”
“记忆银行，我还需要记忆银行的项目资料、研讨资料，研讨人员的资料和背后的投资人资料，所有历史资料。”小可脱口而出。
“为什么？”
小可的脑中那根刺，又开始震动。
她眼前似乎出现那黑暗的被隔离的房间，昏暗的灯光，魔盾凄楚的一笑，说“你别无选择。”他从松木茶几上拿起幻具……
然后，她脑中的意识，铺天盖地如洪水般被复制，被转移。
她脑中涌出一阵刺痛，在眼睛后面爆裂开来，呈现出一堵淡蓝色的冰墙。
她突然尖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似乎很有必要，无法抑制，是她唯一可以宣泄痛苦的出口。
痛感开始在大脑中肆虐横行，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头脑里凿了一个洞，又好像启动了某个疼痛开关。
记忆如雪崩一般坍塌，每一颗碎雪都闪烁着微芒，大块的冰雪滑落，碎雪飞溅、轰隆声，哗啦声无处不在。
夕阳血红色的光从窗外射出去是那么刺眼，令人心惊，像是穿过眼睛、直袭脑海的一记重击。
痛苦来自于她头脑内部，铺天盖地，席卷一切，而她根本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恢复了神智，自我意识的冰山在雾霭中显形，她发现她的身体被羿曦包裹在怀中，她不停的颤抖，眼中溢满泪水……
她方才回想起羿曦问她的那句话，“为什么？”
她看到了他目光中的悲悯和疼惜，她的心脏猛然塌陷了一块儿。
“因为，我想了解记忆银行的一切，我想知道该怎么拔出我脑中的那根刺……”
慌张中，她嗫嚅道，她说了谎。
呼吸混乱而短促，汗水濡湿了她后背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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