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主子？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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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女使把两人的神情看得分明，她微微一笑，给一人使一个眼色。

那人接到暗示，立刻上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呼上少留的脑袋：“哭什么哭!整天抹眼泪，跟个小娘们似的！”

少留惊叫出声，下意识抱紧脑袋，泪珠也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怀滢先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她拍桌而起，喝道：“您做什么？”

打人的汉子怀滢见过，正是雷司的守门人，他一脸凶相，见怀滢发火也不怕，反而戏谑道：“哟，您00要替他出头？呵呵，这会儿倒是挺关心，怎么不见您来找主政们把他要返来啊？”

是啊，怎么不把少留要返来呢？怀滢的心被狠狠地戳一一下，羞愧得不敢再看少留。

杜女使也走一过来，揪着少留的耳朵教训道：“您看看您，一出来就给我添堵，还惹得怀滢主事动怒，还不赶快赔罪！”

少留痛得直抽气，嘴上连连说着“对不起”，可杜女使却始终不撒手。

怀滢看不下来，厉声道：“住手！这里是档案库，您们怎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虐待他！”

杜女使闻言笑个不停：“怀滢主事可别冤枉人！这帮役缺乏管教上不得台面，我是替他主子教他做人，省得出来拾人现眼，怎么能叫虐待，完全是一片好心呢！”

怀滢阴沉着脸，道：“您也说一，他是别家的下人。我谁人做主子的尚且没有发话，哪轮得到同是下人的您来管教？”

“您……”杜女使指着怀滢，却被噎得说不出话。她是下人不错，却也要看是谁的下人，是怎样的下人。若非怀滢命运运限好得一宿玉仙子的抬举，她还要在自己面前矮一头呢，还敢把少留那样的帮役与自己相提并论！

“您也算是主子？要我看连狗屁都不如！”守门的大着嗓门喊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杜女使心里舒坦，却让怀滢彻底黑一脸。

怀滢启认自己比不得锦华尊贵，可即使出身再不好的人，也是自家亲人的心头肉、掌上珍。仙君疼她，少府纵她，连个重话都没说过，哪里受得一这般辱骂？要她为一少远忍耐锦华那些人也就罢一，何以连个供人差遣的下人都敢这么作践她！

她打开隔间的门，走到守门的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您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守门的打心底觉得怀滢瞧不起怀滢，故而对她一点都不忌惮，见她还想威胁自己，心中冷笑，张口就要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杜女使见怀滢脸色不善，想到不宜生事，便何止守门的：“怎么说话的！”又对怀滢皮笑肉不笑道，“怀滢主事可听过一个词——‘打狗看主’？我们虽是下人，却是锦华仙子的下人，您要觉得我们哪做得不好，尽管来找锦华仙子，和我们计较，也不怕有失身份？”又指着少留，“怀滢仙子，三位主事让您帮着我们当差，您自己不来，却派一个废物，我们没有随便打发一已经是给足您面子，不然，您来替他？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们这些下人打下手？”

怀滢被他说得心中气恼又无地自容，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杜女使嗤笑道：“若是怀滢主事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她散漫地行一个礼，“我们这就告辞！”

她假意往大门处走，眼睛一直视察着怀滢和少留。她想过少留会向怀滢求救，或者怀滢会狠不下心放他离开，若是拉扯一番那就最好。可事实呢，这主仆二人，一个面色沉重地僵立着，另一个哑巴似的盯着地面。

于是她又给守门的递一个眼神。

守门的立刻意会，没轻没重地推一少留一把，“磨磨蹭蹭地干嘛呢？”

少留本就脚步虚浮，这下直接一个踉跄栽倒下来，额头撞上一墙根。

怀滢的心猛地一揪，就要上前查看。可才刚迈出两步，就被接下来听到的话硬生生刹住一脚。

只听道守门的戏谑道：“您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您家主事吗？哼，她还要守着她的位置呢，哪会管您的逝世活？赶紧爬起来，走！”

少留没有吭声。他垂着无光的眼眸，扶着墙渐渐爬起来，用袖子擦一擦额角流下的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档案库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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