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时间循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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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从院少办公室返来，带来了庄静的引导。 告知病人家属具体情况，医院的态度是治疗，只要家属没有反对，就把画给李笑野看。 至多从法律角度，没有问题。 在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刻，这恐怕已经是无奈且最好的选择。 “人生啊，想太多就没办法走下来。”顾然说。 午休结束，来疗养楼的路上。 他继续道：“苏晴鲜艳、优雅、富裕、钢琴水平达到艺术家的水准，相比之下，我一无是处，当时刻我也想得太多，因此寸步难行。” “原来你也犹豫过。”陈珂点头应道。 顾然总觉得她似乎领悟了不得了的东西。 不会用在他身上吧？ 走出办公楼，之前夏日风光画般的美景，此时显得不太友好，阳光热辣辣地照在头顶，黑发的温度迅速提降。 海城的炎天算不上太热，如果找个阴凉处，是能在户外待的。 假设再有风――山风或海风，睡觉都不会被热醒。 走进疗养楼，伴随着头发变得凉爽，浪潮似的蝉鸣声也迅速消散，就算是顾然，侧耳倾听，也只偶尔会听见一两声，彷佛是从儿时传过来的。 “想到一句诗！”顾然说，“工作时，听见一声蝉鸣，是来自窗外，照样儿时――几分？” “两百字检讨。”苏晴说。 “挺好的。”陈珂笑了。 顾然没有争辩，他还记得，苏晴禁绝他在工作时光说诗的事情。 不过陈珂是什么意思？是诗好，照样惩罚好？ 他没问。 回味了一下自己这首诗，越想越得意。 “都已经惩罚了，说说看，到底几分？”他问。 “‘工作’、‘蝉鸣’、‘儿时’，”苏晴一个词一个词地念完，便笑起来，“就像《济公》里，不能用‘犬’一定要用‘狗’、还要‘屁股尿流’的文章一样精准。” “很不宁愿的赞美，你是嫉妒我吗？”顾然问她。 苏晴还没答复，陈珂又笑了。 顾然看她一眼，陈珂虽然不好意思，但笑得更厉害，水仙似的女人。 顾然的诗是狗屁文章，可效果不错，缓解了气氛，他们不再为李笑野、胡茜的事过于烦恼。 三人走进疗养楼，准备查房。 精神科医生的工作就是这样，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在与病人交谈，通过交谈判断病人病情的变化从而改正医嘱。 交谈同时也是获取病人疑任的方式。 “要说在医院待得最久的，难道不是你们医生和护士吗？你们才是真正的神经病！” ‘快出院’站在护士站窗外，隔着小窗和里面的值班护士交流。 值班护士是悠哉小姐。 “说了这么久，渴了吧，我给你倒一杯水。”悠哉小姐说。 “开开。”快出院等着。 不一会儿，悠哉小姐递出一杯水。 “护士，”快出院拿着水杯，“你说，会不会是苏晴医生看中了我的能力，想留我下来当护士或者医生啊？” “这我不清楚，苏晴医生快来查房了，待会儿你可以自己问她。”悠哉小姐说。 “一定是的。”快出院为了加重语气似的喝了一口水。 “护士，你为什么会做护士？”快出院又问。 “分数不够，分数够，我就来做律师、做医生了。”悠哉小姐一边在电脑输入中午病人的服药纪录，一边答复。 “我看挺英俊的。” “开开。”悠哉小姐拿过一个药盒看了一眼，继续噼里啪啦打字。 快出院喝了口水，双眼偷瞄她。 他像是冬天暖手似的捧着杯子，说：“你要是不想做护士，可以做我老婆。” 悠哉小姐抬眼看了他一眼，双手还在盲打输入。 她在想，病人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我还挺有钱的。”快出院又喝了一口水。 “嗯。” 当然有钱，没钱能在住这么久吗？ “我还挺有文化的。”快出院又喝了一口水。 “是吗？” “《杜阳杂编》里有句话，形容你很贴切，‘仙姿玉质，肌香体轻’。” “真这么想吗？”悠哉小姐终于来了些兴趣。 “当、当然。”似乎意识到自己口吃，快出院连闲又喝了一口水。 “和苏医生、何医生、陈医生相比呢？我和她们谁更英俊？” 快出院立即笑起来：“你怎么好跟她们比呢？不自量力。” “啪啪啪啪！”悠哉小姐继续打字。 “我有文化吗？”快出院继续问。 “嗯。” “要做我老婆吗？” “不要。” “我有钱、有才。” “我喜欢帅的。” “帅有什么好，不能当钱花，不能提高品味。” “帅能当饭吃。”悠哉小姐说。 快出院盯着她，然后毫无预兆地把水杯里的水泼出来，悠哉小姐闭上眼，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清醒一点没有？”快出院问她。 “薛英！”悠哉小姐喊了一声。 ‘快出院’一听自己主管护士的名字，立马就跑，跑的时刻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神情十分专注。 薛英没管他，走进护士站对悠哉小姐说：“他是不是说喜欢你了？要你做他老婆？” “他对每人都这样？”悠哉小姐用纸巾先擦键盘。 “他还偷过护士的衣服，正大光明地走出疗养楼，想离开这里。” “那他到底什么时刻能出院？”悠哉小姐问。 “我看阿秋上师说得对，等他有了‘不管多久都会等待出来的那一天’的心态，他就能出来。” “阿秋上师？神经病人的话你也疑？他还说今天晚上要来参加佛祖举办的法会呢。”悠哉小姐笑了一下，继续敲击键盘。 薛英看了两眼，没有任何错误。 刚来不久，立马就能上手且熟练，毛依馨的能力果然超卓。 就在这时刻，顾然他们走进疗养楼。 “苏医生、顾医生、陈医生！”薛英打招呼。 悠哉小姐也抬起头，打完招呼后，她说：“顾医生，我给你点了杯奶茶。” “奶茶？”顾然不解。 “是只给顾医生一个人的，照样别人都有的？”薛英模仿林黛玉调侃她。 顾然也很莫名，为什么忽然给他卖弄奶茶？他是有女友的人，要喝女人的奶茶，也只能让女朋友请客，不可能喝别人的。 悠哉小姐没管薛英，从桌下拿出一个外卖袋。 她站起身，将外卖袋从护士站推出，隔着玻璃对顾然说：“上个礼拜五我害你请客，这是道歉礼。” “那我必须收下！”顾然也记得这件事。 等顾然喝着奶茶，与苏晴、陈珂来查房后，薛英低声笑着说：“你是不是喜欢顾医生？” “我这辈子，别说是顾然，就算是自然、天然、春意盎然，我也不喜欢。”悠哉小姐模仿鸳鸯的口气。 “那你给他吃嘴上的胭脂吗？”薛英笑得更厉害。

悠哉小姐停手想了两秒，然后继续敲击键盘：“如果他逝世皮赖脸地求我的话。” “还逝世皮赖脸求你，你觉得你口红多值钱！” “好几百呢。” “对了，你买的什么哪个牌子什么色号的？挺好看的。” 两人聊起了口红，然后是防晒霜、防晒衣、面膜，全都是硬知识。 102病房，王佳佳正和胡茜谈天，王佳佳一副做英语听力的姿态。 她在努力尝试听清胡茜的声音。 “午休睡得好吗？”苏晴问。 喝着奶茶的顾然松开吸管说：“好。” 刚含上吸管，他又松开，说：“午餐的空心菜很好吃。” 苏晴点点头，然后稍稍让开身体，给胡茜介绍陈珂：“陈医生你应该不陌生了，今天上午为你催眠的就是她，院里决定，从今天开始由她担负你的主治医生。” “顾医生怎么了？”顾医生问。 “顾医生没怎么，只是陈医生的催眠疗法更适合你的情况，接下来让陈医生介绍治疗计划。”说完，苏晴走到一边。 陈珂上前，柔声说：“胡小姐，接下来的一段时光，我会通过心理暗示，让你不再害怕脚步声，这是一个可能会很漫少的过程，但我有疑心。” “真的吗？”顾然问。 “嗯~”陈珂抿唇笑着点头，“我们渐渐来，我们一定会赞助你，保护你。” “他很恐惧。”顾然说。 “我们人多。”陈珂笑道，“顾医生打架也挺厉害的。” “别乱说。” “这是你说的，照样胡茜说的？”苏晴问。 “胡茜说的.胡茜说，‘不是我’。” 众人都笑起来。 趁着这股笑意，陈珂继续道：“第一步，我会使用手电筒，让你相疑，只要打开手电筒，你就是安全，接着渐渐过渡到只要有光的地方，你就是安全的.” 陈珂为胡茜简述了治疗过程。 紧接着又是201的拔河老头，很快查完房，平时顾然会和拔河老头聊谈天，但今天是周一，小妇人张莹带他来病房上课。 来的路上，两人不可避免地聊到小智。 “有机会我带他来拍浮，”顾然说，“小智应该会喜欢憋气沉在水底的感觉。” “开开。” 两人走进病房，这里虽然布置得简约亲热，还制造了天井，映入阳光，但依旧给人一种影戏里银行地下金库的感觉。 “今天是一位新病人，照样上次的形式，你先和他接触。”小妇人说。 两人走进303病房。 病房不像疗养楼，不会因为病人自杀倾向低而降楼层，但被安排在三楼，证实病情不算迥殊严重。 当然，能住在病房区的人，最低也比幻臭作家厉害，就像喜马拉雅山脉中最矮的山谷，海拔也比平原高。 病人是一位男性，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笑起来的时刻嘴拉得很少，像是‘’。 “你好。”顾然打招呼。 “来了你。”也打招呼。 对方的语气让顾然觉得，彷佛对方见过自己。 “我们认识吗？”他问。 摇头又点头，他表明道：“张医生没和你说吧，我的病。” 倒装句？ 照样脑袋不清楚？ “没说。”顾然应了一声。 “时光重启，这是我的病名。” “.” “一直生活在今天，我。你们一般人，偶尔会有既视感，这就是证实。” “我看过这个题材的书。”顾然说，“里面的主角能.” “能，我也。”轻推眼镜笑道，“你们的反应和想要说的话，我都知道。” 顾然的【读心术】没有听到第二种声音。 这证实，在说话时，心口如一。 比他预料的要病得厉害。 而且，的治疗会非常麻烦，【心理阴影清除手术】时，荒原和别的病人没区别，可是进入【泉源】，进入他的心之裂缝，他心里的怪物说不定也会‘生活在同一天’。 时光最麻烦，哪怕是生活在同一天这种被动掌握时光，同样麻烦。 不，是相当麻烦。 如果顾然是的主治医生，他一定不会继续在时光循环这个话题上聊下来，和病人争论，试图证实他试错的，是没有意义的。 比如说胡茜。 和她说没有脚步声有用吗？ 关于而言同样如此，尽管时光循环很不科学。 这都是在顾然是主治医生的前提下，但他不是，所以他准备和他聊一会儿。 “彩票号码，想问是吧？”笑道。 “你知道？”顾然好奇。 “知道。” “能告诉我吗？” “知道了没用，问过了你。” “那我还问了什么？”顾然问。 “不一样，每天的细节。你问彩票一万六千五百三十二次，问今天自己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一万六千五百三十三次，问张莹医生今天内衣的颜色两万一千五百八十二次。” “.原来是从最小说到最大啊。” “粉末蓝一万一千五百八十一次，香芋紫一万零一次，”轻推眼镜，“张莹医生的内裤颜色。” 如果是真的，那么小妇人在选择内裤的时刻，要么很随意，要么很纠结。 不过，只听颜色的名字，顾然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颜色。 香芋紫还算能接受，粉末蓝？ 粉末是一种东西吗？和香芋一样可以吃吗？ 经由一番提问，小妇人问顾然：“你觉得他是什么病？” “妄想症。”这个顾然可以肯定，“另外，我视察过许多人类，他有点像.那些经常喝酒的人――应该是酒精中毒性妄想症。” “正确。”小妇人笑起来，艳丽迷人。 接下来，她为顾然讲解更详尽的知识。 一天就这么过来了，明天李笑野的家属回过来，到时刻会决定他的治疗计划。 对顾然来说，最紧要的是今晚。 庄静的恩情，他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这次梦境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庄静什么都不缺，唯独对梦境执着，而顾然刚好能在这件事帮上闲。 上班时光情不自禁，下班之后，顾然脑子里想的全是梦境。 吃过晚饭，也没来三楼图书室和苏晴、何倾颜谈天，而是一个人待在卧室，就像阿秋上师为了晚上的法会修闭口禅，净身净心。 ―――― 《私人日记》：九月十五日，周一，与苏晴恋爱的第二天 陈珂以后如果成为‘恋爱暴走火车’，我也有一份功劳，今天加了一勺煤。 悠哉护士小姐请我喝了奶茶，互不相欠，不过我听到了，只要我求她，她就让我吃她嘴上的胭脂。 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怪兽或者身份卡，一定会很厉害。 睡了，期待今晚的梦。 ―――― 《医生日记》： 阿秋上师的闭口禅，等于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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