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老谢啊,你也不容易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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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老开啊，你也不容易呀！
晚餐过后。
别墅一层一间客房里。
董学斌晕晕乎乎着脑袋，咕噜咕噜地喝着开慧兰递过来的茶。
屋里就他们俩，开慧兰不禁摇头笑道：“逞能，喝不了就别喝了呗。”
“人家敬我酒，我怎么不喝啊。”董学斌头晕地扶着椅子，“不喝面子往哪儿放，我拾了自己的面儿也不能拾了你的呀。”要是延台县带领的饭局，董学斌撕破了脸不喝也没关系，喝不了就是喝不了，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能推就推，推不过的就算醉逝世也得硬着头皮喝，有时刻有的场合，面子可比身体重要得多。
开慧兰笑呵呵地给他捋了捋衣服领子，“算你立功了还不成？”
董学斌一嗯，晃晃悠悠道：“慧兰，你今天怎这么温顺啊。”
“呵呵。”开慧兰眼睛眯成一道缝隙，“你一直觉得我不温顺？是吧？”
“汗，没有。”董学斌赶紧道：“以前也温顺。”
咚咚咚，开浩敲门叫他们出来，少辈们要走了。
开国邦也好，开国良也罢，在场的各位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闲，当然不可能待良久，七点半的时刻，几人就陆陆续续离开了，就剩了慈丽芬一个少辈，原本还说留下来伴老爷子坐会儿，结果单位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有急事，慈丽芬也不好意思地跟众人告了辞，开车出了别墅。
家里就剩了开老爷子和几个小辈。
开然叫了开慧兰一声，“姐，有点事。”
“嗯。”开慧兰点点头，“楼上说吧，走。”
那里，保健医生正在给开老爷子拿药，开老喝下药后就闭眼在沙发上假寐着，从头至尾，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过董学斌一下，更别提跟他说话了。开慧兰一走，屋里人更少了，董学斌想走又找不到借口，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品茗，不时跟开静和开浩说上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别提多别扭了。
头晕脑胀，还得忍着郁闷，董学斌难受极了。
看着开浩和开静一左一右坐在开老爷子边上伴着他说话，董学斌恨得牙痒痒，心说这开老爷子也够记仇的，自己不就是顶撞过他几句嘛，不就是下棋赢过他一次嘛，瞧你这肚量，连搭理都不搭理哥们儿，早知道我还送你啥五十年份的野山参啊，送你个五年……五个月份的还差不多。
多可气！
突然，开浩给董学斌解了尴尬之围，“姐夫，咱俩来后院练练拳吧！”
“好。”董学斌巴不得早点走开呢。
可谁知开老爷子却发话了，他跟开浩道：“要练拳你自己练来。”说完，老爷子站了起来，起身往楼梯口走，“小董，跟我下盘棋。”保健医生笑了下，看看董学斌，就跟上了开老的步伐，扶着他上楼。
董学斌一愕，下棋？啥意思啊你？
开浩一听就兴奋了，“我也观战！”他知道董学斌棋艺很好。
偏偏，正上楼的开老爷子却道：“你不是要练拳来吗？”
“嘿嘿，有热烈看我还练什么拳呀，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开浩就爱凑热烈。
开静却比他有眼色多了，听老爷子这么说，她马上拉住了开浩，瞪瞪他，下巴又努努董学斌的标的目的，微微摇头。这个场面摆明了是老爷子想跟董学斌单独坐一坐，开浩来了还不是添乱。开浩一看也清楚了，郁闷地往沙发上一坐。
董学斌硬着脑袋跟上了楼。
一间家居摆设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开老爷子坐到了一个红木桌案后面，努努嘴，示意董学斌也坐。
佣人已经摆好了象棋，然后和保健医生一起出了来，屋里只剩了董学斌和老爷子。
开老爷子也不说话，也不客气，拿起红旗就跳了一步马。
董学斌有点摸不清头脑，一直没理自己，怎么突然就找自己下棋了啊，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奉伴到底了，抓起黑棋也落了一步棋，两步，五步，十步，二十步，这一回旁边没再有象棋高手围观，董学斌也没法作弊，短短十几分钟第一盘棋就分出了胜负，当然是开老爷子赢了。
开老爷子看他一眼，“好好下。”
董学斌苦笑，“上次赢您真是侥幸，其实我棋艺不高的。”
“……再来。”开老这回让他先走。
第二盘在二十分钟后又结束了，照样开老爷子赢。
开老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忽然道：“不认真？那就刺激刺激你。”他叫来了佣人，“拿一瓶茅台过来，两个杯子。”然后开老看向董学斌，道：“下局开始，谁再输罚一杯。”
“啊？那啥，我喝不了了。”
“……那就好好下。”
“汗，我真好好下了。”
董学斌的抗议没有起到效果，棋局再次开始。
第三盘又是董学斌输了，罚一杯，他硬着脖子将八钱儿杯里的茅台倒进了嗓子眼里，火辣辣的，脑子更晕了。
第二杯……
第三杯……
几盘棋过后，董学斌已经晕头转向了，这回是真喝多了。
“接着来。”老爷子道。
董学斌打着酒嗝伸手来抓棋子，可抓了四五下手里照样空的，最后反倒把开老的卒子拿了起来，走了个日字，好像在跳马。
开老爷子被他给逗乐了，“你这是哪国玩法？”
董学斌赌气道：“不下了不下了，我看……看出来了，你就是想灌我，对，灌我！”说话都大舌头了，“我……我不上你的当，嘿嘿，我不……下了……”手撑在棋盘上，董学斌身子打着晃悠，早醉了。
开老爷子道：“不下了？那就跟我聊谈天。”
董学斌迷含混糊地瞥他一眼，“跟你聊啥？咱俩有……有……有代沟，尿不到一个壶里。”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更何况董学斌一直都不是个怂人，这么多酒下了肚子，他胆子都不知道大到哪里了，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前一走，一屁股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开老的那张大椅子上，“嗯，照样你……你椅子舒坦。”
开老爷子可笑地看看他，躲开一点留给他坐，“没聊过你怎么知道聊不到一块？你找个话题，聊聊。”
“话……话题？”董学斌一咂嘴，“那你就……就说说你干什么老板着一张……一张脸吧，不是我说你，你这脸色太难……难看了，要是对我有意见，你……你直说，直说！”
“板着脸？”开老摇头笑道：“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我还没退休以前，成天到晚都是在笑，你知道慧兰的样子吧？就跟她差不多，看见老百姓要笑，不能给大众太严肃的表情，看见官员要笑，不能让人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看见其他国家的官员也要笑，不能引起两国外交冲突，笑，笑，笑，我笑了几十年，笑累了，笑烦了，等退下来以后，我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听完，董学斌突然伸出手，勾肩搭背地搂住了开老的肩膀，“原来是……是这样，老开啊，你也不容易呀！”
开老眉梢跳了跳。
董学斌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老开，想开点，没事，你……你看见我没有？看我没有？我一办点什么事，我们县里的带领啊，同事啊，都……都指着我说三道四，说我太年轻，太激动，这个不好谁人不对，我也……也知道我有时刻做事不斟酌后果，我知道，但有些事情落到你头上了，逼到……逼到谁人份上了，你不能不干，县委书记的亲戚打了我们派出所的人，我要是不抓他，同事……怎么看我？咱们华人在韩国被打了！我要是……要是不来踢馆！老百姓上哪儿讨说法来？”
董学斌越说越激动，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激动怎么了？我办错事了又怎么了？对老百姓……我问心无愧！就算有一天我被人捋了官职！我走在大街上！走在马路上！我他妈也抬的起头来！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开老爷子闻言，哈哈一笑，“问心无愧！好！好！”
“老开啊，我刚发现……发现你也挺……挺顺眼的！”
“哈哈。”开老笑道：“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我这个评价，顺眼，嗯，好词儿！”
门外站着的保健医生实在听不下来了，急遽赶紧开门出去，“小董，你喝多了，走，跟我下楼，别打扰开老休息！”他可真是服了董学斌了，喝点酒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老开？你可真敢叫！
董学斌瞪眼道：“我俩正说得起劲呢，下什么楼！”
开老爷子笑道：“我们爷俩聊得喜悦，没你的事儿！”
“老爷子。”
“出来出来！”开老爷子挥手把保健医生轰走了，随即道：“小董，接着说。”
董学斌和他勾肩搭背道：“还说什么？对了，说说你之前给……给开姐订婚的事儿吧，不是我说你啊老开，这事儿你办的可不地道啊……”
“这件事啊，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我管你……管你怎么想，反正就是你不地道！”
房间里，开老的大笑声不时响起，楼下都能听到俩人的说话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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