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章 解释、交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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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
“砰砰砰……轰……”
轮胎与地面的尖锐摩擦声、激烈枪声、爆炸轰鸣，从小屏幕电视机的声响喇叭里传出，多少显得有些失真怪异，随后就是主持人字正腔圆的画外音，“以上就是我台最新得到的视频资料，从画面里我们可以看出……”
调低音量，晦暗小房间里，烟雾围绕，浓郁药水味，包裹绷带基本全部挂彩的楚当歌一行人，神情怔怔。
“闹市扫射，火箭筒……极地冰河这是彻底疯了啊！”
“别忘了还有重机枪，他们不是早就疯了吗……楚哥，你之前说的就是跑车里的这位吧？这枪法，夸大了啊……”
“是啊，跟特么演影戏似的，还加特效。人在车中，双枪并举，四面开火，竟然还打中了，这不科学啊！”
“还有这车技，你们注意到没有，冲锋枪扫射的时刻，那么大的离心力，一侧轮胎都飘了，还在强行直道漂移。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反正是服气的……”
屏幕里的画面不是很清楚，角度也不好，大概是某个远处的监控探头拍到的。只能看到数辆车子呈围困架势，中心地带的火红色跑车像是失控般不停旋转，点点火光若隐若现……抛开激烈枪声不谈，这看来更像是事故现场，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但这是关于普通人而言的，关于专业人士来说，零散含糊画面足以让他们设身处地，再配以一定的脑补推理，现场大致什么情况也就有数了。而失控跑车里的那名枪手，在绝对顺境下所展现出来的枪法车技，不得不说，惊到电视机前的一群人了。
他们很清楚，那些看似耍帅扮酷的操作，实则代表着绝对的自疑以及场面掌控力！
坐在前排的楚当歌没有参与议论，只是盯着电视荧幕有一口没一口的闷头抽烟，等到视频资料放完，开始挥手赶人，“散了散了，都返来休息养伤……南松，拿个毯子过来，我今晚在这休息。”
“在这？”唤作南松的须眉闻言微楞，随即意识到什么笑道，“楚哥你伤势最重，从昨天下飞机到此刻都没得空休息，洗个澡回屋躺躺吧。放心，这里由我盯着，如果有什么最新情况我第一时光叫醒你。”
楚当歌摆手：“不用，看不到结果我睡不着。”
“嗯？楚哥你是觉得接下来还有事情发生？”
“当然！”绝不早疑点头，稍顿，楚当歌抬头望向一众不解队员，挑了挑眉，“你们都觉得这事到这就结束了？”
“要不然呢？”一众队员面面相觑，最后照样由南松挠了挠头，回道，“人也救了，对方伤亡惨重，是次成功的动作，难不成还有后续？不大可能吧，根据情报资料分析，那七八十名精锐枪手，差不多就是极地冰河以及古欧联盟其他几个组织势力，现阶段在洛杉矶所能凑出来的绝大部分力量，再想动作得从欧洲那里调人过来，这一时半会的也到不了啊。”
楚当歌张了张嘴，摇头喃喃：“我担心的可不是极地冰河方面的后续动作……”
“那还有谁……”视线落到电视屏幕上，一张坐在车里明显由街道监控拍下的上半身通缉肖像，含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到金发、鹰钩鼻等显著特征，愣了愣，不可置疑的试探问道，“他……他？”
“嗯。”叹息点头，“你们不太清楚，这位可从来不是个留后患的主。而且，单人对抗一个组织这种事情，他是有前科和成功经验的……”
“……”
※※※
晦暗夜色，昏黄路灯，略显空旷荒凉的道路。
道旁是个小型自动加油站，地点还在洛杉矶，但已经出了市区。不远处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前停了几辆车，店内以及悬挂门头所散发出来的温暖柔和光线，驱散了一定范围的夜色，望来不禁令人心生几分暖意。
也因此，招揽了不少路过生意。
比如一辆正从道口转出去的警车，没有开警灯，但车身是非相间的线条，照样让坐在车里的开薇心脏忍不住加速跳动几下，下意识移开视线，不过随即就镇定下来，因为她此刻坐的并不是千疮百孔的火红跑车，而是一辆再为普通不过的出租车，没理由会被查的。
但少焉后，她照样不由得告急起来，曲线分明的上半身趴在窗前，屏住呼吸，看向不远处便利店。一个手提纸袋、戴着棒球帽的金发外国须眉，购物完毕推门而出，刚好迎面撞上两名停车进店的警察，彼此打了个照面，双方身形都是一顿。
旋即，两名警察让开道路，金发须眉点头似在致开，双方简单聊了几句，气氛不错的样子。随即擦肩而过，金发须眉拎袋离开，两名警察推门进店。
“呼……”车内，开薇少少松了口气，坐回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的金发须眉走过来，先将纸袋放在车顶上，拿开加油枪，放回原来位置，再拿起纸袋拉开主驾驶一侧车门，携着微凉夜风坐进。
打开纸袋，拿出个杯子递来，“抱歉，忘记询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就要了杯摩卡。”
“额，开开。”开薇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倒是没有早疑客气，抿嘴点头致开，伸手接过咖啡杯。
“不客气，不喜欢吗？”唐朝侧头看来，从袋子里取出另外一杯，“还有意式浓缩咖啡，不过有点苦，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喝这杯。”
摩卡通常是由三分之一的意式浓缩和三分之二的奶泡配成，再加入少许巧克力糖浆，因为有巧克力和牛奶的关系，整体味道会偏甜，比较适合女士饮用。
这也是唐朝先递来摩卡的原因，但实践上他是知道对方不喜欢喝摩卡的，开薇的口味有点重，或者说是有点纯，喜欢咖啡原本的苦涩味道，意式浓缩能很好满足这点。
正待顺势交换，却见开薇抱着摩卡，轻笑摇头：“不用麻烦，你挑的很好，我喜欢摩卡的。”
“呃……”这下轮到唐朝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我记错了？不可能啊，有在一起喝过几次明显没错的……表面则是哦的一声，“那就好，看来我命运运限不错，呵、呵呵……”
干笑几声，将咖啡放进档位旁的杯架里，发动车子。
“你刚才和他们说了什么？”
“嗯？”
“那两个警察。”
“哦，没什么，就是聊谈天气，吐槽下道奇球队……就我帽子上这个棒球队，他们是道奇的球迷，最近球队的战绩比较糟糕，他们很苦恼，我安慰了几句。”一边驾驶着出租车离开加油站，唐朝一边随意回道。
开薇轻点头，神情淡淡，看似波澜不惊，然内心想法可不是如此。这种相似警察与犯罪分子对面不识、擦肩而过甚而谈笑风生的戏码，她以前只在影戏电视里见过，感觉还不算强烈。如今真实上演，亲眼目睹全程，多少有些别样刺激感受。
当然，这只是小插曲而已，望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加油站与便利店，开薇早疑了下，照样问了出来：“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皮球他们和你，刚好出此刻洛杉矶……”顿了顿，见到唐朝神情微动，又加了句，“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
“没事，应该表明下的。”老实说，唐朝其实是有点犹豫的，刚才来买咖啡就是将选择权交与对方，如果返来时开薇离开，那这事自然无需再提，但开薇没有离开，还问出了口，那……说说无妨，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给出个交卸的。
想了想，组织下语言，“这次事情总体上来说是个意外，有许多机缘巧合的成分在里面，简单点来说就是有个命不久矣的大人物，看中了你晚辈、也就是谁人叫做唐小糖女孩的心脏，那是他续命的关键，所以派人过来绑架……”
“拉尔夫？”开薇瞬间串联起来线索，难免愤愤，“难怪之前糖豆说谁人老头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稍点头，唐朝淡淡说道：“他全名叫拉尔夫-莱恩，是欧洲某个，嗯，相似于黑手党势力的高层，另外还有个地下组织团体议员的身份……”
“黑手党？地下组织议员？”开薇闻言不由愣了楞，这些东西距离她的生活无疑照样比较遥远的，也很难理解，便直白问道，“他势力很大吗？”
“某个程度上来说，是的，尤其是在欧洲，所能调动的能量极其普遍。”稍顿，看着不由自主露出不安耽忧神色的开薇，唐朝轻松欣慰道，“不过不用担心，他没几天好活了，挨不过今晚也说不定，不会有机会再踏上欧洲土地的。”
语气淡淡，却自有一股毋庸置疑的肯定，开薇听出来了，虽然照样有些迷惑，但也没再多问，听着唐朝再道，“至于你说的皮球那些人……我不认识，但见过他们在国内的组织成员，你也见过的。”
这点开薇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事实上她早就有所怀疑，只是皮球一直不肯说，她也不好逼问，如今听到唐朝的说法，不由抿了抿嘴唇：“是来年山中小庙和几个月前银行劫案里出现的那帮人吧，我记得一个姓宗，一个姓高，好像是队少职务，还有糖豆的同学，谁人叫任不平的男孩？”
“对，他们都来自于国内的一个非凡部门，相似于国安性质，只是业务范围有所区别，名称叫九州崛起。你见到的皮球那些人，就是九州崛起的海外成员。”
皱眉理清楚其中关系后，开薇面色早疑，“那这次皮球他们暗中保护我们是国内授意……”自己摇头否认，这是讲不通的。虽说出身于开家，本身照样国有银行中高层带领，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但开薇自觉距离刚才听到的九州崛起层面相当遥远。而清除这点，再说私人交情，她回想了下与宗清、高少风等人打交道的过往，只是寥寥两三次碰头而已，根本就没有交情可言。
“这个吧……问题其实出在我身上。”
冥思苦想的开薇愕然转头。唐朝苦笑了下，歉然摊手，“我和九州崛起的关系比较复杂，打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如，就是宋朝与水泊梁山的关系，他们一直想招安我，但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也就没同意……”
琢磨了下，发现这例如的确不怎么恰当，他可从来没打算造反，优越市民来着，不过说都说了，道理也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在意了，继续道，
“最开始山中小庙的那次出手，应该有让他们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他们找不到我，就只能从你这边着手。随后我有帮过他们几次，大概是不想欠人情吧，所以就有对你迥殊关注，包括这次的海外保护……”
“总之，很抱歉，虽然主观上我并没有这意愿，但从客观事实来说，的确是我将你拖进了这杂沓世界里。”迎着开薇怔怔目光，诚恳点头致歉。
以上这番其实说的不尽不实，有隐瞒许多，也有不少误导成分，但唐朝致歉的念头的确是实实在在的。
纵观开薇的几次遇险，山中小庙，银行劫案，包括被他抹杀在萌芽状态的韩金世，以及眼下这次，虽然每次都是命运弄人，机缘巧合成分占多数，但归根结底都是他惹下的祸根，辐射开来，也就让开薇糟了池鱼之殃。
更糟糕的是，唐朝还无法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这几次还好，只是无意牵扯到了开薇，那下次会不会直接落到她身上呢？这是无法预测的，亦如不久前九州崛起的某个家伙偷了开薇的蝴蝶胸针，这种事情……
说来这也就是如宗清等外人看来，唐朝脾气不是很好的原因，动辄杀上门来斩草除根。换个角度来看，这何尝不是一种恐惧呢……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
地下世界如何，两世为人的唐朝再清楚不过，踏出去容易，清清白白出来很难，基本不可能做到。他此刻能做的，就是隐藏好他自己的身份，保护好在乎人的安全，维持住现有的平淡生活，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至于会不会因此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来，那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
悲伤吗？不，杀手本就是如此！
呼了口气，避开开薇目光，唐朝轻声再道，“之所以今天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在某些人的眼里，我和你有所联系已经不是误会，而是既定事实。相似于这次这样的监视保护，在国内其实也有，以后也可能会一直伴随着你，良久、良久……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下。”
车子飞驰，沉默良久，开薇忽然偏头看来：“所以，你此刻是在提醒我？”
“算是吧，另外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会出面和九州崛起谈，让他们撤来……”
强势挥手打断，开薇定定看来：“你觉得我此刻该有什么想法？”
“我很抱歉……”
“为什么抱歉？”开薇摊了摊手，“听你说了这么多，好像就是我有多几个隐形保镖，很厉害的那种，还不用我付薪水，这不是件好事吗？”
“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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