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万万没想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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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黄昏中的燕京电视台，开始准备播放动画片《铁臂阿童木》。 副台少的办公室里，一盏灯也没舍得点。 周也明阖着眼靠在椅子上，回想着一下午接到手软的电话。 忍不住小声哼哼了起来：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没落一个敌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经手的一部“国庆献礼片”，居然引起了那么大的一场波澜。 多位从未接触过的高层带领，都给台里打来了表彰电话。 有些带领甚至还对自己透露表现：以后这样的题材可以多搞点，需要什么资源可以直接…… 总而就是一句话，真不枉自己为了这部短片，卯足劲的一顿张罗！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叮—— 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周也明伸手拎起了电话。 “是我，古铮铮。” “我的电话不容易打吧？” 接了那么多兄弟单位的电话，周也明可算是等到这一个了：“怎么样，我们台的献礼片精彩吧？” “什么献礼片，”古铮铮犟啊：“我都没听说。” “没听说？不会吧。” 周也明笑了。 他这会都能想象的出古铮铮此刻的表情。 肯定就和自己当初见到《致敬：永不消逝的电波》的那会，一模一样： “你们浦江的影戏厂，下午都给我来电话打听了，你那里居然一点都没听说？ 不过也没关系，一会晚上还有两次观看机会，我们台已经对这部短片加大了播放量了。” “瞧你得意那样，”古铮铮道：“浦江影戏厂都给你打电话了？他们干嘛给你打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周也明道： “他们对短片中《南昌起义》那一段的出镜者和站位很感兴趣，问我们是参考了哪些资料。” “你们参考的哪些资料？” “山河那小子从国博找到了三幅油画，” 周也明绝不隐瞒：“上面早给画的一清二楚了。” 这会再瞧对面，古铮铮捂着电话冲着胡啸点了点头，无声的说了一句：就是山河。 胡啸一秒呵笑了起来：“我们早该想到的，这风格……除了他还有谁？” “对了老周，” 古铮铮也有疑问：“短片中原子弹爆炸之前的那句话，是谁说的？” “你觉得呢？”周也明最得意的就是这段：“当然是钱老自己说的。” “还真是钱老的声音啊！” “这一段听着带劲吧？”周也明：“山河托的关系，我亲自进行的电话采访。” “这么说，你和钱老说过话了？”古铮铮这下是真羡慕了：“不是，这事怎么是小江牵的线？” “厉害吧？”周也明笑了： “其实，这句话是钱老在55年时，与陈赓同志的一场对话。 我在电话里专门就此事采访时，钱老便笑呵呵的对我说： 当时陈赓同志专程从燕京赶回了哈尔滨来接见我，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国人搞导弹行不行？ 我听后答复说：中国人怎么不行啊！” “然后就给伱录下了？” “我这可是经由钱老允许的。” 这一会，古铮铮多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够亲自来采访功勋高层：“你们可真牛！” “那是，”周也明： “当时我看见山河交上来的剧本时，第一个感觉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一丝折扣不打的完成这部作品。 知道我当时费了多少功夫吗？ 亲自下场联系演员联系服装道具，布置现场布控灯光…… 好在山河和扶林都是干事的人，才令这场戏完成的如此英俊。” 要说周台少这次还真得很给力，为了在最短的时光给剧组找来大批的专业演员。 破天荒的以央视的名义在艺校、剧团内张贴了招募令。 一句“为国庆献礼”，令从不允许师长教师接戏的中戏，也只能暂时闭眼。 “那一大的召开日期你们又是怎么确定的？”古铮铮对这事特好奇。 “你来找一下《中国社会科学》杂志，本年的第一期，” 周也明道：“那上面有一篇文章《一大的召开日期和人数的考证》。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人家为这事已经闲了许多年了。” 中国在2、30年代的纪录十分杂沓。 “一大”中能一直坚持到底的同志只有两位。 但关于“一大”究竟是哪天召开的事？他们也透露表现记不清了。 之后因为只能确定一个笼统的时光7月份，便将7月1日定为了党的生日。 说来也巧，等时光来到1980年时。 解放军后勤学院的一位党史专家，在一月份的《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他通过多年的资料收集，最后在苏联的一份报告中找到了这样一行记载： ——从7月23日开始，中共一大召开了。 另外在此之前，燕京革命博物馆的管理员李俊臣，在查找到一份1921年的《新青年》报时，也提出了同样的观点。 当年陈公博还没叛变时，在《新青年》报上发表了一篇游记《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 细心的李俊臣，在这篇游记中发现了隐藏的秘密。 陈公博在游记中写到：7月14日启程赴上海参加了一个学社，并在那里遇见了两位外国朋友。 李俊臣推断，这里面说的“上海学社”应该就是“一大”。 而那两位外国朋友，对应的就是两位共产国际代表。 按这篇游记纪录的日期，见面的时光正好就是7月23日。 可惜的是，无论是革命博物馆的李俊杰，照样本年《中国社会科学》的这篇文章。 均没有引起现今人民的注意。 最后，倒是让央视的一部“国庆献礼片”，昭告了天下。 …… 央视的“国庆献礼”，首播告捷。 这一会，中戏、北影、燕京的各大话剧团，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这部片子的重播。 只要这片子一在电视里出现，立刻会引来一片激动。 但凡能在里面露个脸的，都得指着电视兴奋上小半天。 其中，也包括李大钊的扮演者李雪健同志。 虽然不会像艺校的师长教师那样兴奋，但当他又在电视机里瞧见自己振臂高呼的模样时。 仍会摸着下巴，忍不住笑出来。 跑了那么多年的话剧龙套，一出境居然就是个如此显眼的名角色。 能不激动嘛！ 另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那位名叫山河的副总导演，始终对自己尤为尊敬和照顾。

只可惜江导的身边，总是跟着两位看似足智多谋，却好像算也算不清楚的陈佩丝、开园。 否则，他高低得上来和对方好好聊一聊。 算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 浦江城，大光明影戏院。 大银幕上正在播放的一部影戏《庐山恋》。 令在场的观众，看的那叫一个眼波如水、春心荡漾、面色红润。 无论是影戏里，男女主角谈恋爱的互动方式。 照样屏幕上女主角眼花缭乱的时装、高跟鞋、小皮包、拍立得相机…… 都在拨动着全场观影人的神经末梢。 美、真美，实在是哪哪都美！ 这是一部讲述侨居米国的前公民党将军的女儿，回到国内与高干后辈，在风光如画的庐山景区处对象的影片。 作为我国首部彩色宽银幕影戏，对庐山各景点如数家珍的编剧毕必成。 卯足劲的在《庐山恋》里，安排了一系列庐山的著名风光。 最关键的是，这部影戏的剧情，突破了现今的爱情禁地。 这对现场的观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解放思想的疑号。 尤其是当女主角张瑜，对着郭凯敏亲的那一口！ 哎呀妈呀，就这么一下擦着边的一贴。 居然能让现场的男同志，比屏幕上的郭凯敏还要激动。 虽然在场的多位女同志，已经不好意思的捂起了脸。 但每一个人的那颗当心脏，都已经在咚咚咚的敲锣打鼓了。 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吻”的《庐山恋》，不仅在后世创下了一个连续放映时光、场次最少的吉尼斯纪录。 就是在现如今，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影戏课代表。 一张票两毛五的票价，据说仅仅上映一周，就卖到了一个亿。 相符现今大众审美观的男女主角：张瑜、郭凯敏。 令整部影片，全程散发着一种甜丝丝的爱情滋味。 影戏里张瑜的43套行头，在当年播放时更是让广大女同志走出影戏院，就冲进了百货商场。 据当年的演员回忆，许多女同志满商场的询问：有没有影戏《庐山恋》里周筠的同款衣服、包、帽子…… 许多女同志为了影戏里的衣服，还带着相机再次走进了影院。 然后，不是自己回家踩缝纫机，就是拿着相片找来了裁缝店。 反正是各显神通、各自鲜艳。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就现如今布料店里的那点花色，谁都甭想做出与大银幕差不离的样式。 要知道来年为了找齐这些花色面料，连轻工局的许沐春都出手相助了。 今昔不同那昔，这辈子不但百货大楼里挂着《庐山恋》的同款服装。 还有许多赶时髦的女同志，直接就穿着张瑜的同款衣服坐在了影戏院里。 当她们发现大屏幕上的女主角，居然穿了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连衣裙，走上庐山时。 那些个坐在观众席里的同款女青年，就甭提有多兴奋了。 尤其是在影戏散场时，灯光全亮、渐渐走出影戏院的一刹那。 “呀，她身上的那条紫裙子，不就是方才影戏里女华侨穿的那身嘛！” “好英俊，她穿在身上也好英俊。” “真的一模一样呢！” “同志，请问你这条裙子是在哪里买的？” “是在国内买的吗？” “……” 真是太痛快了！ 所有在影戏院被人认出衣服来的女同志，都感觉痛快极了。 从没有任何一件衣服，能像“东风度”女装这样，令自己倍有面儿！ 要不，明天再换一条穿来走一圈？ …… 终于，从影戏《庐山恋》9月1日上映之日开始，默默耕耘了大半年的“东风度”女装，彻底迎来了全面爆发。 也就在山河拍摄“国庆献礼”的十来天功夫。 原本就红红火火的“东风度”女装，一下就成了各大城市、各大商场争相下单的紧俏商品。 自打之前几场“东风度”的明星表演队走过场后。 细心的市民很快发现，原来新华书店里朱逢博《蔷薇蔷薇处处开》的磁带海报； 《新星音乐会》的磁带、唱片海报与封面，都有“东风度”服装的出现。 直到这时刻群众们才清楚，原来“东风度”早就在明星们的中间流行开了。 最近几天，江爸在服装二厂都可以横着走了。 厂少天天都来劝告江向南，将做不完的订单赶紧分给其它车间完成。 不然，他们厂都不敢接单了。 原本还觉得江向南会像护崽子一样抱着不放，没想到对方特爽快的答应了。 老三的话，江爸始终没忘。 【等影戏上映后，咱们要在最短的时光内，能出多少就出多少！】 这当会，小小的四车间产量，根原本不及完成如此宏大的订单。 倒不如把订单分出来。 反正也不会影响出厂价的高低。 老三不是说了嘛，这样的机会以后多了来了。 总之，现如今就是老三的公司，快速回笼利润的最佳时刻。 …… 出了青岛的火车站，已近黄昏。 山河与王扶林一行，挤上了一辆中型面包车。 这次青岛之行，山河依然带上了余思归、黄永钰、王世襄、陈佩丝。 而王扶林那里，只轻装上阵的带了任大慧一个。 这一会，大家伙坐在面包车里，晃晃悠悠的看着窗外的青岛城。 路过绘着《庐山恋》大型海报的影戏院时，山河和余思归不约而同的多瞧了两眼。 “同志，” 山河看着外贸部的两位同志：“我们今晚住哪儿呀？” “不是我们，”外贸部的同志笑道：“是你们！” “您什么意思？” 山河和陈佩丝相互瞧了瞧：“你们今晚就要赶返来？” “我俩和你们不住在同一个地点，” 外贸部的同志回头看着山河：“我们住在青岛汽水厂的招待所里……” “那我们呢？” “再过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眼瞧着前面的景致，越来越有看头。 黄永钰和王世襄，已经忍不住开始转脸看山河了。 又过了一会，面对眼前忽然开阔的视野。 大家伙的心思，全都在一瞬间呼之而出：不会就是那儿吧？ “瞧见海边那栋房子没？”外贸部的同志看着大家笑道：“那就是你们在青岛的住处。” “嚯！” “哇~” “妙啊！” 刹那间，整个面包车上，全都乐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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