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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还想让他画多少?一百单八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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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从魔都译制片厂开始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五章还想让他画多少?一百单八将?灰蓝色的天空下,由燕京开出的列车,一路奔向西北。 邵伯林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 低头看了眼坐在窗前的黄永钰:“你怎么还有意思画画?也不知道他们把小江叫出来干嘛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黄永钰头都懒得抬一下: “肯定是让他们老实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提前警告几句罢了。” “你倒是门清!” “我都这岁数了,”黄永钰抓着笔道:“要是连这都摸不清楚,早被赶出组织的部队了。” “可这来得也太久了!” “不行你就来打听打听,别在我眼面前晃悠了!” “我是得来看一看!” 看着邵伯林推门出来的身影,黄永钰摇摇头叹了口气。 随后,在刚完成的小画旁,写下了一行配文: 李师师的朋友,不是皇帝就是名人,谁敢惹? 邵伯林径直走向了吴部少的包厢。 之后,就停在了距离还有5、6米的地方。 从吴部少的包厢出来后,山河和张路相视一笑。 “看这边,”见他俩笑得谁人美,邵伯林的心踏实了不少:“先过来说话。” “邵老师,”山河和邵伯林一样,都放低了嗓音:“你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俩呗。” “呵呵,没事,”山河揽着对方笑道:“没出去之前我也慌,谁知道部少大人还挺照顾我们这些小辈的。” “怎么照顾的?说来听听!” “原先啊,”山河实话实说:“我和张路只准备拍些敦煌的壁画和歌舞团的情况!” “方才部少发话了,”张路走在了邵伯林的另一边:“允许我们拍些专家团的工作照。” “工作照?” “对,日常起居不能拍,”山河继续道:“但希望我们多拍些,专家团为了这场歌舞剧出谋划策的照片。” “噢,” 邵伯林顿时就想清楚了,他转脸看向山河。 山河没再说什么,只冲他点了点头。 俩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宣传部这是想让外界知晓,《丝路花雨》是由一队著名专家精心打造的大型歌舞剧。 “那就从此刻开始吧,先返来拿相机,就从我们那屋开始拍起,之后我领你们来各屋走走。” 邵伯林准备发光发热,总得对的起这半个月的专家待遇。 “那敢情好,有您在我俩也不怕被人轰出来了。” 狭窄的火车过道上,邵伯林被山河和张路夹在中间。 一路硬挤着前进,脚都快踩在一块的时刻,就看见前方的包厢里伸出了一脑袋。 含着一只烟斗的黄永钰,道:“可算返来了,还觉得你们被人拾下车了呢!” 仨人鱼贯而入,各干各的。 “老黄,”邵伯林指挥道:“你在那再坐一会。” “干嘛?” “随便干什么都行,只要看着像在伏案研讨就成。” “研讨?研讨什么?” “您只管坐着,”山河调试着相机:“给我和张路当回模特!” “模特?就我这样的?”黄永钰边说边坐,一时光不知道该摆哪样姿势。 单手托着脑袋道:“这样行不?” “你得趴着写点什么,”邵伯林比划了一下:“吴部少让小江他们拍些专家团的工作照。” “早说啊,”黄永钰拿起了笔:“拍吧。” 小小的包厢里,山河端着相机,和张路撅着屁股前后来回挪了好几次:“成了!” “完了?”黄永钰确认了一下。 “完了!” 话刚说完,山河就被邵伯林拍了一下:“走,来其它屋看看。” 厢门很快又关上了。 这一会谁都没注意到,仍坐在窗前的黄永钰,又写下了一行字: 西门庆:整整一部四卷就为了你一人,你说你了不了得? 各屋见个景,十多位专家同志大多没躺在床铺上。 不是坐一起谈天,就是搁一块谈情。 在沈从文的包厢里,举着相机的山河终于有机会打量一眼传说中的黑牡丹张兆和。 上了年岁的张兆和,瞧着普通且朴素。 历尽半生坎坷,但看向山河的一双眼里,仍透出了几分知性。 再看沈从文,时不时就瞧一眼老伴的脸上,始终没停过笑。 “打扰您二位休息了,”山河赶紧透露表现:“您看我是把照片给您寄学校呢,照样家里?” “就寄家里吧,”沈从文又看了夫人一眼:“三姐,你看呢?” “行!” “沈老师,”站在一旁的邵伯林,拍了拍山河的肩膀:“他就是山河。” “哦?”沈从文看向山河:“那字帖就是你写得?” “您也瞧见了?”山河规规矩矩的站着,他可知道沈从文的书法道行:“那可真是献丑了。” “哪里就丑了,”沈从文一向关照小辈:“我看照样可圈可点的嘛!” “您这是给我留着面呢!” “以后找机会我点点你,”沈从文始终一副笑眼。 “当真?”山河差点没乐蹦起来:“我还有这福气?” “这孩子,”沈从文笑道:“先返来吧,一会我上你们那屋玩会!” “哎,我这就返来等着您。” 返来的一路,邵伯林又被他俩夹在中间。 “马屁拍的不错,”在一块待得越久,邵伯林的话也说得越开:“和老黄当年有一拼!” “我说得都是实话。” “那倒是,”邵伯林点点头:“当年上沈家做客的人,临走时没少翻他家的纸篓,拿出来都动抢!” “您早说啊,”山河频频回望:“一会得找个机会再返来一趟。” 被邵伯林摁回车包厢后,正好见着黄永钰在塞烟丝:“这么快就拍好了?” “又不是采访,”邵伯林拿起水杯就喝:“拍几张照片能用多久!” 火车轰隆轰隆颠簸向前,车厢里飘起了一阵香醇。 自打夸过几回黄华冲泡的咖啡,山河家的咖啡就一直没断过档。 “你这是在香江买的?”黄永钰看着手里的咖啡瓶,然后拧开瓶盖闻了闻:“真香!” “我一朋友给买得,他那公司经常往外面跑!” “这咖啡我倒能喝得惯,”邵伯林小抿了一口:“和之前尝过的不太一样。” “这是速溶的,”山河指了指两只小玻璃瓶:“没你们当年的正宗。” “好喝就成,”邵伯林看了眼黄永钰:“我反正不懂这些。” “看我干嘛?我也不懂。” “黄叔,您这画得是什么?”山河眼尖,一下就瞄上了还没合上的速写本。

“打发时光的玩意,想看随便看。” 他话刚说完,山河的手就伸了出来。 “阎婆惜:爱情和政治,两个沉重的话题压在一个小女子身上……” 一位抱膝而坐的古代女子,撩起大红裙摆光着两条大白腿。 山河看看画,又看看配文,顿时乐个不行。 原来黄叔这么早就开始画水浒了! 一页页翻过来,只见着了几页:“怎么就这么点?其他人呢?” “你还想让他画多少?一百单八将?”邵伯林第一个不答应:“就这几张,给外人见了都够呛!” “那是那是,”山河赶紧合上本,然后对张路使了个颜色。 张路顿时冤枉道:“我可一眼都没看。” “没那么夸大,”黄永钰自己都不在意:“我也是随便画着玩的。” 就这本随便玩的画册,在将来可了不得。 “黄叔,”山河越喊越顺:“你这次出门带了几只烟斗?” “就两只,”见山河注意到了他的烟斗,黄永钰立刻放桌上给大家看个清楚: “这是石楠根的,另一个和它差不多。” “英俊,”山河瞧得最细:“每次看您拿得都不一样,喜欢这玩意?” “的确收了不少。” “等以后遇上稀罕的,”山河当即说道:“我就给您送来。” “对我那么好?”黄永钰笑着端起了咖啡。 “这不是想巴结你嘛!” 80岁上时尚杂志,90岁开个展,93岁还和别人飙法拉利的黄永钰,倒活得挺让山河羡慕的。 等将来,他还想和黄老一块盖一片占地20亩的“万荷堂”。 “哈哈哈,”黄永钰笑着对邵伯林道:“我早说过,山河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实在忍不住笑的张路,埋头喝了口咖啡。 一屋四人,人手一杯咖啡。 还没进屋的沈从文在外面就问上了:“哪来的咖啡?都飘走道上了。” 没一会的功夫,他也端上了一杯。 看着对方此刻的静谧,黄永钰欣慰道:“表叔,这几天你这气色好许多了。” 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顺境,最近这一年的沈从文才算恢复了些精神。 “我跟你说,”沈从文笑了笑:“敦煌一直是我最想来的地方,这一场远行我已经盼了良久了。” 早在十多年前,沈从文编写《中国古代服饰研讨》一书时,就已经有多位好友给他送来了临摹的敦煌壁画。 “当年我参考了他们给我的画稿,才写出了《北朝甲骑和部卒》、《唐贞观帝王和从臣》,这几个专题。” “就是说,虽然没来敦煌看过一眼,但已经见过不少敦煌壁画了。” “仅敦煌研讨所的范文藻一人,就给我送来了三百多张画稿。” “这么多?”山河开始对这书好奇了:“沈老,您这书方便给我看看吗?” “怎么会不方便?”沈从文反问道:“我把它们写出来,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见到嘛,可惜……” “可惜出书不了,”黄永钰替他说。 沈从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小江啊,等一会上我那拿来。” “您随身带着了?” “你忘了?我这次来就是给他们做外型引导的。” “清楚了,”山河还有一问道:“沈老,您最早是在哪见到敦煌壁画的?” “那可就早了,”沈从文笑了笑:“永钰,你呢?” “大千师长教师?”黄永钰回忆了一下。 “呵呵,我也是。” “还真亏了他,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刻才能见到敦煌壁画的风采。” “在他之前也有人临摹过,”沈从文想起了当年:“但无论是数量照样技巧,都胜不了他。” 除了张路,屋里的几位都知道大千师长教师是靠临摹起步、然后以假乱真,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临摹这方面,”黄永钰就事论事:“谁能赢得了张师长教师!” “呵呵,他当年在重庆举办敦煌画展时,排队买票的部队排到了一里开外。” 说完,沈从文看着山河笑道:“50元一张票!” “嚯,”山河撇撇嘴:“看来他当年花掉的5000两黄金,也赚回了不少了。” “他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永钰!” “知道了。” “不过,”邵伯林一直有个疑问:“我前些年看过一篇文章,说是张大千在敦煌临摹时,毁掉了几十幅壁画?” “有这事?” 的确有这回事! 在1942年前后,家里丰厚的张大千分两次,带着自己的三夫人、四夫人奔赴敦煌。 连师长教师、带厨师、工匠……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在敦煌足足待了两年多。 临摹下了几百幅的敦煌壁画。 其实,经历漫少岁月的敦化壁画,多层壁画组合在其中占据着相当的数量。 毕竟敦煌的洞窟就这么多,每一个朝代都想在上面作画。 时光一少,自然就后浪盖前浪了。 在清理洞窟的时刻,工匠们发现许多破损的壁画里面显露出了更鲜艳的颜料。 张大千得知后,当即向当地的喇嘛打听情况。 被告知的确画下有画后,就决定剥落了损毁严重的表层。 果然,露出了一副色彩、画面都保存完好的壁画。 “他这事吧,”沈从文想了想:“得两说。” 黄永钰也觉得:“我听说他当时铲得那几幅,都已经毁得不成样了。” “但……”邵伯林犹豫道:“我看得那篇文章是历史学家向达写得,他在文章中点名道姓的骂张大千为了己欲,毁掉了国宝。” “我虽说不喜欢张大千,”黄永钰道:“但却能理解他在这上面的做法,已经知道下面有更好的壁画,干嘛不揭开?” 最关键的是,明显内奸对敦煌的破画更大,为什么紧揪着自己人不放。 “在他来敦煌之前,许多壁画早已经面目全非,”山河也有同样的想法: “白俄的匪军直接在洞窟里架锅烧火,还拿着烧火棍在墙上乱画。” 黄永钰笑了:“你这段历史倒没白学。” 如果没有张大千少达两年的临摹、和之后声势浩大的敦煌画展。 那国人对敦煌壁画的了解,将继续向后推早。 不过批评的声音,也从来就没断过。 沈从文皱着眉道:“他为什么不出来替自己辩解两句?” “家务事太多,”山河透露表现理解:“已经顾不上外面了。” “哈,”黄永钰嘬了口烟:“钱都揣兜里了,旁人批评两句就听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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