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间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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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可汗逝世了将近十年,昔日帐下虎狼早已分崩离散,散落在草原各处,早已互无联络,今日居然冒出来一个故人?
阿史那思摩有些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见。
身为降臣,时时刻刻主意言行举止,乃是重中之重,谁晓得不经意间的一个举措,便会惹得大唐皇帝猜忌?虽然大唐皇帝胸襟宽广用人不疑,但是架不住满朝的御史言官,被他们盯上了,也不好受……
但是值此薛延陀大举南犯兵临城下之时,有人自称“故人”前来求见,谁知道会否有什么机密之事?
不见也不妥……
兵卒回道:“那人不肯说出性命,只说其姓赵。”
“姓赵?”
阿史那思摩一脸狐疑,脑子转了转,旋即心里一跳,急遽道:“随吾速来接见!”
当先大步流星沿着城墙,向着西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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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雪扑簌簌的落下,在城门前构成一个漩涡,雪花打着旋儿的一片片落下,地上的积雪已然没过膝盖。
从十里河引来河水灌溉的护城河早已冰冻,河面落满大雪,分不清河道堤坝。
一匹老马,就伫立在城门之前十余丈处,不时打着响鼻,鼻孔喷出一股股白气,四蹄刨着没了半条马腿的积雪。
一个浑身被皮裘紧紧包裹住的人影,安然若素的坐在马背上……
阿史那思摩来到城门楼,居高临下,趴在碟口上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马上人影闻到声音,抬起头来,并未答复,只是轻轻一踢马腹,老马甩甩尾巴,向前缓缓而行,径自到了城下三丈之地方才停下,马上人掀开首上的斗篷,仰起头来,露出一张皱纹密布、满是老年斑的脸容,对阿史那思摩笑呵呵道:“小子,别来无恙否?”
阿史那思摩即使不来看这张脸,只是这熟悉的声音也让他知道来者是谁,浑身一震,失声道:“您还没逝世?”
马上老者大笑道:“可汗大仇未饱,何敢自蹈于黄泉?”
阿史那思摩连连挥手,吩咐身边的兵卒:“快快,速速打开城门!”
言罢,自己也从城头下来。
有兵卒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阿史那思摩疾步出城,来到老者面前,恭敬道:“数年未有师长教师之音讯,还觉得您早就逝世了呢,你老该当早就前来寻吾才是,也好让吾一尽孝心!”
言罢,亲手扯着缰绳,走入城中。
城门口的突厥兵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老头谁呀?居然让咱们这位狂的没边儿性情暴躁的可汗亲自牵马坠蹬……
阿史那思摩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牵着马缰,穿过落满积雪的少街,直抵位于城中的将军府。
府门打开,自有府中的老人出来迎接阿史那思摩,见到自家仆人居然给别人牵着缰绳,顿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待到看清了马上老者的面容,这个老奴浑身一震,拜倒在地,口中大声呼道:“老奴见过师长教师!”
阿史那思摩哈哈一笑,亲自扶持着老者从马背上下来,笑道:“您瞧瞧,即使十年不闻您的音讯,哪怕是一条突厥的老狗都还记得您的样子。当年若是您没有失踪,颉利可汗想必亦不会兵败阴山,汗国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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