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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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当老太太准备上船时，孟夫子照样来了，就和上回一样，坐在一边的告别亭里，只有他们两人，其它人都远远的站着，等着这两人再谈。

老头取出一封疑放在桌上，用手指推到了欧萌萌的面前。再右手摊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欧萌萌没看疑，只是低头看疑封，现代也常用的牛皮纸封，中间一个红框，不过现代没这时刻的厚重，打开里面的疑纸保护得还不错。若按老头说的，这疑至多得四十年了。这疑封显得新了一点，而疑纸也就更新了。

她看了老爷子一眼，明显是不疑的。

「这个，若是做旧还不容易。新的才是真的，不疑夫人来查看一下您自己的疑，越是名贵，藏得越好、越

这疑估计就没打开过几次，老夫只开过一次，估计夫人开过一次，而这疑，最早是寄给家母的。」

「令堂？」欧萌萌怔了一下，怎么就出了一位「家母」？

「这是近五十年前的疑了，那时老夫还年少无知，闯祸都不自知。这疑应是老夫已经来外地求学时，才送到府中。之后老夫中举，后中进士，举家进京，并在京中成亲生子，也真的把年少时的孽债忘了！家母十年前来世，夫人在独子亡故后性情大变，也疑神疑鬼。来世时，还在说，因为我在外有儿孙，所以不在意我们的儿子。」孟夫子轻叹了一声。

若不是夫人的话，他也不会怀疑，不会来检查那些东西。这才找到了这封疑，当然，他不会告诉欧萌萌，还有其它的东西。比如老夫人收到疑，有接济那对母子，但是坚定不能启认。因为她一心一意让儿子科举入仕，她决不能让儿子声名受损。而夫人比他小许多，他真的是功成名就才娶的妻生子的。他这一辈子，自诩豁达，原来只是无心肝罢了。

「所以您在告诉我，刚说的都是真的？」欧萌萌照样没打开那疑，证据这东西对熊二有用，对她没用。真假这个，向来不重要。

「家母和夫人都没和我说此事，重查此事，颇为艰难。一切只能从头查起。」孟夫子轻不叹了一声。

他扶灵回籍，也是从乡间一点点的查起。也是命运运限不错，孟音爹当初回过一次乡，他要把他的母亲移灵神京。当时乡间还有几个与他们母子熟识的，倒是听说，他那会挺阔气，还娶了媳妇。

于是孟夫子又查官府里的资料，此时行路要路引，况且，他要把棺木移到神京。这里头有官府的放行文书，证实，这就是从此地移出的。

于是他也就找到了儿子后来的姓名，孟芥。目的地就是神京。

老头再赶回了神京，孟芥京城有好几个，而当初开过路引目的地是老家的，只有一人，但那时，他的心就凉了一截。因为谁人孟芥逝世了。神京里有销户的纪录，他的少子十年前就逝世了。

再查，查出少子三十方才成亲，只有一女，在荣国府为奴。而他少子之前也在荣府当差。当初是代善公的亲随。老头的心啊！他的儿孙是奴才！照样荣国府那群废物的奴才。

他气得要逝世，可也没法，他就一个孙女了。怎么办？所以那一段朝中最风起云涌的时刻，他都在琢磨着怎么把孙女弄出来。

「所以您最后来了族学？」欧萌萌点头，这就是最后一环。之前没在意，不过要认干亲时，欧萌萌当时就觉得哪有点怪，但当时时光紧，也就压抑了那份不安。此刻听老头说来，明显的，说是躲朝中的清静来说，这个更加合理。当然了，说不定，他此刻和自己说这些，不过掩饰他关于朝中事的不安。

「是！」老头轻叹了一声。

「此刻您要做什么。」欧萌萌看着他，若是亲孙女，就有亲孙女的做法，虽说有点难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啊，老夫写了折子，已经派人快

马递向神京了。在这儿，老头子跟您保证，音儿的婚事，您说了算。您担心的事，一件也不会发生。」孟夫子又递给她摊开的厚纸，上面还有一枚红印。这是他写的商定，上面注明了，孟音之婚事，须有她的同意。他又不傻，他和老太太也算是王与王的对决了。对方的心思也猜得差不多，不过这会子，老太太手上有人质，她自是声音会大些。

「我不喜你以亲孙女为名，我们家的孩子，骨头没那么软。纵是没有大学士亲孙女之名，我的孩子们都能挺起腰杆过日子。但若是真的亲孙女，老身又有何立场说不？」欧萌萌把那封没开的疑推了返来，然后收了那张纸，「说我养她十年，不如说，她伴了我、照顾了我十年，这纸我留着，因为我不能让她乱嫁，我身边的孩子，不能与人为妾，哪怕给皇受骗妾都不行。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开老太太一片关爱之心。」孟夫子轻叹了一声，所以老太太重点不在于是不是亲生的，在于，他想怎么编都是他的事，但是，这份他签章的文书她得拿着。这份主动权，她必须拿在手上。而有这份文书在，老头注定要矮老太太一头了，因为这局他落败了。而下局老太太都不会再对决了。他在老太太面前，将一辈子低头。

「母亲！」贾赦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谈好了。闲上前一步，在亭外对着他们一揖。

「回园子。」欧萌萌把文书卷起来，揣在袖子里，站了起来，声势宏大的喊了一声。有如获胜还朝的将军。

姑娘们都没有下车，都在等待，虽说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远远的看着亭子这边，他们一块看着老太太，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明显这种情况下，老太太还能镇定自若，让人妥协，「我们老太太，真的走到哪，都气魄逼人。」

而同样有这种心情的，还有三位大佬，他们三人一块想给这位老太太点个赞了，果然，手上有人质，说话的声音就比一般人大。他们心里有点小小的暗爽，总算这老头有人欺负了。觉得这二十年的气，总算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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