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正人君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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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
孙小妹见医仙前辈从内堂中走出时, 闲度步到跟前行礼。
“是鹛儿来了啊。”
医仙前辈照样一派温暖从容，未有过多少者的威严，即使眼前的孙小妹同苏氏兄弟一般, 都是自己徒弟的孩子。
“鹛儿向师祖请安。”
孙小妹执门生礼, 恭敬向医仙前辈问安。
医仙前辈捏须温暖一笑, 言道：
“你这孩子啊, 同你母亲一般知书识礼。”
说完, 前辈亲自伸手将孙小妹扶起。
见这屋里比平日里还要安静几分, 隐约也闻到了几分酒气，前辈旋即笑着询问道：
“那两兄弟呢？”
孙小妹微微一笑, 言道：
“今日是他们的生辰, 喜悦得紧, 便吃了一杯酒，这会儿正睡得熟呢。”
前辈闻言，亦是哈哈一笑。
“定是苏叶这小子偷拿了老徐送上来的那埕酒, 所以才一杯就醉了。”
孙小妹知道师祖不会真为这两个孩子的行为而真的动气, 可照样免不了要为苏氏兄弟的一些无礼行径请罪了。
“师祖不责备他们便好, 待他们醒了鹛儿让他们来处师祖您请罪。”
前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言道：
“这两兄弟的性子最是迥异，苏木规规矩矩的很少犯错, 多是苏叶这小泼猴最喜捣腾, 待他们束发后, 便是时刻让他们自己选择将来自己要走的路了。”
孙小妹知道医仙前辈这话中的寄义, 不免也有些忧心了，似很是担心这两兄弟将来的前程。
“师祖，您是打算让苏氏兄弟回苏家么？”
一提到苏家, 医仙前辈的脸上的神色也少了几分温暖了，这是他对苏家的心结未解，就因为当年苏家间接害逝世了自己的最得意的门生。
这段陈年过往，即使随性如医仙前辈者，也无法轻易释怀，而苏氏兄弟这些年来都少在自己身边，一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模样越发像他们的父亲，前辈就更加清楚与苏家的这段恩怨瓜葛，早早都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让他们自己做选择，这是老夫当年当着苏家之人亲口许下的启诺。至于他们两个将来是否选择认祖归宗，回归苏家，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一言至此，前辈亦是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苏家又如何，苏家的那位主母就是个厉害的主儿，他们兄弟两人若是想要回苏家认祖归宗，只怕也是免不得要招小人耍阴谋、使绊子的……”
孙小妹的语气义愤填膺，关于世家大族之中的那些阴暗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她才更担心苏氏兄弟将来要面临的艰难处境。
“这也是他兄弟两人必当经历的磨难，没人能替他们来启受那些苦，想要在这般世道下存活，何人不是都在拼尽全力啊！”
孙小妹闻言，不觉沉默，陷入寻思……
“罢了，这些照样后话，两位客人可都安排住下了？”
前辈问起了高辰夫妻两人来。
“已经安排住下了，这两位都是至诚君子呢。”
孙小妹见这两位不仅将这家中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将后院劈材取水的活计都做完了，这十天半个月都不需要苏氏兄弟为这些活计闲碌，就这份心意还真令人心中感念。
前辈微微点头，默然一问，道：
“以汝之聪慧，想必已然知道他们是何身份了吧？”
孙小妹自然不能在少辈跟前说谎，自然得实话实说了。
“算是识得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位便是高辰。鹛儿曾见过那日此人曾在洛都府衙前公审冤假错案，逮捕了刘家聚贤庄内十几位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依法论罪，振奋人心，很是引人瞩目。至于他的夫人……”
孙小妹也不觉有些犯难了，有些估摸禁绝萧琬的来历。
前辈倒是好整以暇，等着孙小妹继续说下来。
“他的夫人气韵华贵，非同一般，想来身份定然尊贵，应是北魏的少公主殿下无疑，夫人身份尊贵，却温顺可亲，待人和蔼，事必躬亲，难能可贵，夫人待高辰也是极好的，他们夫妻两人情深，倒不似传闻之中所言了……”
孙小妹说着，都不觉有些羡慕这对璧人了。
前辈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些个徒孙的个性了，鹛儿算是徒孙这辈最聪慧的一个了，可疑她对医术并非十分上心，倘若能将所有聪慧都用在医道上，想必将来定能成为一代名医了，可是否余生都行医道，照样要看个人真正的本愿初心为何了？
万事皆不能强求啊！
“这也算是一段因缘际会了，你既然知晓她两人的身份了，就莫要同她们走得太近了……”
前辈照样出言加以提点，毕竟若是同官家之人走得太近，极其容易招惹事非。
“是，师祖。”
孙小妹自是清楚师祖的意思，更何况她能同这两位结识订交一场，便算是难得的一场缘分了，相疑不久后这两位便要离开洛阳了，到时刻各自的命运会如何还很难预料，可这场相遇注定会留在孙小妹的记忆之中，绝不会被轻易抹灭。
即使将来这两位当世奇人忘记了今日这场相遇，她孙鹛也绝不会忘记的！
孙小妹一念至此，不觉莞尔一笑，便又言道：
“说起来，这位高御史也是位心胸豁达之人呢。”
前辈闻听此言，便知道事情没这般简单了，不觉微微蹙眉，开口询问道：
“你可是做了什么令人为难之事了？”
孙小妹不禁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实诚交卸道：
“可能是有些为难人了，却没想到他在得知真相后却并未刻意为难鹛儿，却是一笑而过，可见却有容人雅量，不愧是宰辅之才！”
“宰辅之才？”
孙小妹边扶持着医仙前辈落了座，旋即鄙人首服侍着，边答复前辈的疑问。
“此人在来到洛阳之后，洛阳的场面地步大变，现下所有有识之士的目光都在高辰身上，他们都期待着高辰能成为宰辅，辅助北魏尽快终结这个杂沓世道；可是却又无比担心，若此人将来得享高位，会成为另一个想要裂土封王的权臣，因为许多人都看不清楚，高辰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前辈闻言，嘴角一抹意味深少的笑意。
真不愧是那人的徒弟呢！
那些都是天下人对想要平定眼前这个乱世的期许，他们都是医者，可一个医的是人，而另一个医的是国；
“那你，又是如何获咎这位宰辅之才的呢？”
一提到这茬，孙小妹都不觉有些脸红，闲不迭表明道：
“鹛儿近来应邀写了个话簿子，那簿子里的角儿是依着高御史的某些传闻而写的，原本也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想这话簿子大卖，店主便起了心思想要让这簿子的剧情更吸收人人一些，所以……”
《控卫在此》
这般一说，前辈便也明了了，这鹛丫头定然为了迎合店主与看客，便将这话簿子中的角儿写得耐人寻问了，可却未必是能让士族后辈出身的人可以轻易接受的了。
高辰这般明睿之人，这样的话本在市井之中流传，他不会不知道，定然也会懊恼着这话本是何人所写了，若是当真计较认真追查，是很容易就能查到鹛丫头身上来的。
如今看眼前这情状，定然是高辰已经知晓了鹛丫头是这话簿子的主笔之人了。
“她两人皆是明睿中正之人，以后切不可再行此等无礼之举了。”
前辈对门生管束一向严格，只是对徒孙辈却反而没有对待徒弟们那般严苛了，也不知是否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总是不忍心对这群孩子加以苛责。
“是，鹛儿知错了，定然及时匡正错误，以后绝不会再犯。”
孙小妹之所以写话簿子，追本溯源照样为了银钱，这都是生活所迫……
可她明显也是士族子女，为何也会因生活所迫，这其中又有属于孙小妹自己的心酸痛楚，无法尽数为外人道了。
前辈知道孙小妹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自然是相疑她自己亲口许下的启诺了。
“她两人可是已经安置了？”
前辈望着夜色以至，有事想要在高辰等人安置之前加以叮嘱，所以才会来这前厅的。
“还未曾，高辰带着琬儿姐姐来了热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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