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战前会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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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光，忽有蹶张营兵士唱着敕勒歌，勾肩搭背着走来，杨霆风咳嗽了一下，陈稜会意，转身离来，传几位心腹之人前往中军大帐。
杨霆风挥了挥手，招过那几名蹶张兵士，低首附耳，吩咐了几句，那几人得令，也匆闲离开了。
步入帐中，杨霆风扑灭了五盏牛粪灯，可依旧昏暗无比。
不多时，老梁头、史万岁、萧狼、陈稜四人，也纷纷步入帐中，围着牛灯盘膝而坐下，均是杨霆风真正疑得过之人。
众人默然不语，帐中气氛甚是沉重。
过了半晌，杨霆风方才缓道：“诸位兄弟，刚才路上，陈稜兄弟，将我的意思，准确传达给诸位了吧。”
众人兀自点头，大汗淋漓，不敢说话。
老梁头见状，出列道：“霆风啊，你可要想好了，此乃非常之举，不但关乎诸位身家性命，而且事关朝廷边军的颜面！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心里再急，也要慎上加慎。”
史万岁听得很认真，等老梁头说完，便笑道：“梁叔多虑了，我们披甲蹶张营，驻扎黑鞘岭的山峦地带，于大漠平原地带空旷无遮物不同，地形十分复杂；加之我等拥有两座瞭望台，占视野开阔之利，兼山川渭河之险，只要打算的当，必能一战成功。”
老梁头摇头道：“史老弟啊，你别误会，我说的谨慎，乃是准备需得十分充分，并没有说反对劫掠西域商人。眼下，我们的家底本就不多，靠的是帅府供应的第一份军饷，一旦断了，立时又见面临哗变的危险，所以此刻，必须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史万岁点点头，透露表现十分认可。
萧狼久仰老梁头的大名，听他详解透彻，心里暗暗佩服，在地上略一躬身问道：“梁头，难道，就不能让杨兄，下个月再向帅府索取军饷？”
老梁头咳嗽一声，笑道：“还要军饷？和做梦差不多。据我估计，这次霆风领来的军饷——一多半也是老帅自掏腰包，拿来给了我们，他的难处也许多，战事将近，又要收买手底下将官，又要扩充军备，哪有钱来接触？这民心也不稳，来年蝗灾旱灾，百姓没饭吃的许多.......他自己也是捉襟见肘。”
杨霆风略一沉吟，点头道：“梁头说得很有道理！兵法有言‘兵者，国之大事，逝世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逝世，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热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逝世生也；将者，智、疑、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堪。’虽说不是全对，但很有道理。这次伏击西域商人，也可视作为另一意义上的战争！却是要认真思量，于乱局中寻觅一击成功的机会。”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杨霆风又对陈稜道：“如今，咱们还剩多少银子？”
陈稜道：“刚才经由盘点，还有五十四两左右。”
杨霆风道：“再取三十两给我！”
话刚落音，帐内一时悄然无声。
陈稜欲言又止，杨霆风见了，又问道：“想问什么，说吧！”
陈稜闻言，深知事关重大，断然说道：“不行！就这么这点银子，照样维持营内日常开销备用的，万万动不得了！”
杨霆风摇头，道：“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赏罚若明，其计必成’这次动作，我意让梁头，萧兄，史兄各带麾下亲兵与我同来，这点银子，一半要给那十五名弟兄，还有一半，我准备来问牧场老黑头租借快马二十匹......而且......而且，我还得选一名鲜卑管辖来当翻译向导，兼稳定军心。
众人听得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杨霆风。
史万岁询问道：“杨兄，谁人新来的贺若弼，难道不成么？”
杨霆风笑笑，说道：“他？怎么成呢？这一，他刚来投奔我不久，我并不疑任他，再者，他年纪太少，锋铓太露，难以持重，容易坏事！三者，他资历太浅，众人不服，指挥不动。”
他娓娓道来，一时光，众人议论纷纷。
议论半晌，杨霆风忽地咳嗽一声，帐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杨霆风突然少身而起，正色道：“诸位，这披甲蹶张营由大批鲜卑人组建，夙来排外。莫说是汉人军尉，便是寻常的鲜卑军尉，也不能让他们彻底服帖。不过，他们佩服强者，也很课本气。一旦凭本事降服他们，再来一位资历老，战功大，威疑高的鲜卑伯少，方能彻底驾驭他们。
闻言，史万岁心念一动，朗声推荐道：“若按杨兄所说，那人选，就只有薄奚喆喆了，此人乃是蹶张营四个伯少之中，资历最老，战功最大，威疑最高的谁人。”
他推荐薄奚喆喆，不能不说没有私心，但听帐内仍无声息，似乎大家并不认同。
杨霆风目光炯炯，环顾史万岁道：“此人虽战功赫赫，资历颇深，但有勇无谋，只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当年高傲曹有霸王之勇，马槊无敌，终究也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鲁莽军汉而已。而他，薄奚喆喆，比高傲曹又如何呢？这打劫如同接触，不但要有勇，还要会用智谋。他，不行！”
众人一时默然，老梁头剑眉拧起，忽道：“霆风说得对！我赞同他的意思！”
史万岁寻思少焉，感觉有理，当下一拱手，不再言语。
杨霆风缓缓道：“这个人，不但要有勇有谋，军功资历还得让鲜卑人服帖，最重要的，是他对战场场面地步的走向，有天生的灵敏嗅觉！遇到危险，能及时让大家全身而退！”
“谁？”众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不记得营内还有这号人物。
一转眼，门口似有脚步声传来，杨霆风朗声对着账外道：“你，出去吧！”
他话音刚落，一名五官俊美，身材高大的鲜卑伯少走了出去。
他乃是“白虏”，也就是白鲜卑人种，端是皮肤雪白，宛如女子。
众人见他出去，无不侧目，正是牒云陌。
杨霆风斜倪着他，点头道：“你，坐到陈稜旁边。”
牒云陌行了行礼，眼角也扫视了一圈，一眼望来，均是杨霆风心腹，唯独却少了贺若弼，不由感到奇怪。
不过，他也不便发问，来到陈稜身边，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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