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草木深（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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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随着人群往前渐渐挪动，刘妈妈等人早早来前面买好了香烛，等到挨到了她们，就递了过来。

舒窈打量了一下所谓花神的神位，原来是插了一瓶盛放的牡丹花，前面照样摆了干鲜果品几样素馔，中间放着一个香炉，供她们插香。

拜完了花神，玉瑶又拉着她来赏红。几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拿了小银剪刀剪了林林总总的花儿出来，挂到了树枝上，又往树枝上绑了彩绸。那树早被人团团围住，低处的树枝上挂的都是剪纸和彩绸，远远望来不见得多好看，却是滑稽的很。

河边除了卖花儿的，还有卖花糕的。舒窈跟着玉瑶几个人沿着河边走着，一边赏着花儿，一边也看那些婆子们都卖些什么。这里卖的花糕是用米做的，采了花瓣，加进米里捣碎了，再上锅上蒸，蒸出来后那颜色远没有刚采下来是鲜亮。

仆妇们买了几块，分给几位小姐，几人都不敢多吃，不过是略尝个鲜罢了。又往前走，有人扎了七彩的风车，风一吹来，整架风车都呼啦啦地转开了，煞是好看。还有人拿了一大串竹篮出来卖，那竹篮编的精巧，挽在手里不大不小正合适。舒窈就叫刘妈妈买了几个返来，人手一个篮子，一则是为了一会儿摘野菜用，二则是为了给舒雅带返来些花儿。

青草已经少出来挺高，踩在脚下软软的，舒窈不想踩到那草，怕草汁子将她缀着细碎珍珠的绣鞋染了颜色，就跳着走路。远远地忽听到人声热烈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河面上来了一艘高大的花船，花船上隐隐传来鼓乐，还有舞姬在上面舞蹈。

那花船是名副其实的花船，船的周围都插上了鲜花，应景的不得了。舒窈正朝那里看来，隐约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寻着望过来，就见对岸一座高台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沈君琢。

原来还沉郁着的心，一会儿就喜悦了起来，看着树也更绿，花也更艳。只是他的眼神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多久，就被身边的人拉了起来往里面来了。临离开时，还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想了想，谁的胆子这么大，敢上手来拉谁人脸上明显白白写着“近身者逝世”四个大字的人，总觉得谁人身形像是见过。再一细想，恍然大悟，正是现今的国舅！

心下又觉得很有意思，明显他们在野堂上是针锋相对的敌手，可到了朝堂下，竟然是这样亲密吗？

她还在野那里高台上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刘妈妈突然扯了两下她的衣袖，她看过来，就见刘妈妈眉头紧皱，一脸怨艾。知道是她也看见了沈君琢，这意思是不满他们这样。反正人已经看不见了，舒窈悻悻地收回视线，顺从地往后退了几步，来看身边的花儿了。

人声随着花船过来了，玉瑶探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围观的人太多，只能看到个花船尾，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扭头见舒窈对花船也不感兴趣，就拉着她道：

“咱们来摘野菜吧！遂不指望吃，摘一摘是个意思。”

舒窈点点头，一边跟着玉瑶往河岸里面走来，一边又频频回头看那高台。

摘了野菜，那嫩嫩的蒌蒿流出汁水，将几人的手染上了色，几人又笑着往河边来洗手。一时玉瑶忘了带着帕子，舒窈就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来。

玉瑶擦了手，抖了抖已经湿了的帕子，看见帕子一角上绣了一株红梅，笑道：

“等我返来洗了再给你还过来吧！”

舒窈闲摆手说不用，道：

“一个帕子值当的什么，你要不厌弃，送给你就是了。”

玉瑶笑道：

“也好，回头我让红杏给你送几条新帕子，你也看看我的女红。”

几人如故说说笑笑，打发人来买了许多家里没有的鲜花，大半天的时光也就过来了。

走了一天，都累极了，玉瑶姊妹几个上了马车就开始捶腿捶胳膊，可心里却是极开心的，毕竟年龄越大，这样能出门的时刻越少。又加上她们几个都是庶女，蒋夫人连嫡少女都不屑于带出门，更别提她们了。将来也不知会嫁到哪里来，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还剩几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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