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很适合加入他们餐厅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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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顾百姓，沿着教廷内部的一条巷子狂奔，李大凡一路胆战心惊。
“哎呀，大凡你不要这么告急嘛，放轻松。”被李大凡拉着走的顾百姓倒是老神在在，“既然提前说好了撤退的线路，牛鼻子肯定已经帮我们扫清所有障碍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一直到在教廷外的一片小树林中同牛蔺道少汇合，二人都没有遇上天宫教廷的人。
直到这个时刻，直到见到牛蔺道少，李大凡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
“呦。”不知为何被李大凡拉着跑了这么一大段路却还能面色如常的顾百姓抬起手冲牛蔺道少打了声招呼，“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牛蔺道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是动作之前顾百姓给他的，顾百姓的手机，“要是没到手，你觉得我有脸在这里等你们吗？”
“英俊。”顾百姓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接过牛蔺道少手中的手机，一边操作一边嘴上说道：“谁人王神将怎么样了？他对我似乎抱有不同寻常的敌意，但终归我跟他之间无冤无仇，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用不着你费心。”牛蔺道少轻哼一声，“就是给他上了一课，然后把他打晕过来了而已，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当年一样无邪，老头子都有些看不下来了。”
“哦呦呦，这就摆起前辈的架子了啊。”顾百姓笑道：“话又说返来，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来这种高科技产品，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话说你自己为什么不买个手机呢？一天到晚住在谁人小木屋里，活人都能被闷逝世，买个手机，装个网，平日里看看小说之类的，多好的打发时光的方式啊。”
“免了，小老儿对那些没有兴趣。”牛蔺道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就算没有手机，我也能熟练地使用，足不出户却能阅尽天下，这便是我的生存之道。”
顾百姓：“有了手机还能跟别人远程谈天，我还想着帮你介绍几个老太太呢，不过你也打了几千年的光棍了，按理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哦。”
“咳咳。”牛蔺道少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说道：“改明儿有空给我整个手机吧，还有你说的那什么网，帮我搞定了就算是答开这一次我帮你的闲了。”
“真敢说啊，不过……”看着手机上播放的监控录像，顾百姓眼中冷意一闪，“这一次你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闲，没曾想，我的猜想……还真的应验了啊。”
李大凡站在顾百姓身边看着监控录像的内容，因为不清楚整起事件的来龙来脉，倒是没有顾百姓那般反应大，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百姓哥，接下来怎么办呢？”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估摸着今晚就是最后期限了。”顾百姓关上录像，随后打开通讯录，“先跟岚岚说一声，然后……把欠某人的人情还了吧。”
——
幕笼，牢房，下午一点。
这是热莎跟聂师长教师被关进牢房后首次见到大少老，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今晚七点，就是最后的时光。”届时，大少老面色冰冷，站在热莎的牢房前，注视着蜷缩在角落的热莎，“届时我将宣告你就是戕害大少老的凶手，我想，在这人生的最后几个小时，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告诉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能帮你实现最后一个愿望，当然，放过你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徒费口舌而已。”
“大少老，这样真的好嘛？”隔壁牢房，聂师长教师双手抓着牢门，脸色微有些狰狞，“这样真的能拯救幕笼吗？热莎并不是戕害大少老的凶手，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你为何还要将这份无妄之灾强加在她的头上呢？”
“那请问谁才是戕害大少老的凶手呢？”大少老面色不变，“诚然，没有证据能证实她戕害了大少老，相对的，同样没有证据证实不是她戕害了大少老，既如此，我说她是凶手，那么，她就是凶手，幕笼此刻需要的，并不是谁戕害了大少老，而是一个戕害大少老的凶手，我这么说，你们能清楚吗？”
聂师长教师的表情愈发狰狞，“一个靠谎言才能勉强维持的组织，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大少老双眼微眯，眼中透出危险的光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组织，哪怕勉强保全了下来也不过一盘散沙，不堪一击。”聂师长教师似是豁出来了，双目瞪得滚圆，眼中凶芒毕露，“既如此，还不如就这么毁灭了算了。”
“小聂，我照样第一天知道，你原来这么能说会道。”大少老耸耸肩，“其实我无所谓的，无论是让热莎来做这个凶手，照样……让你来。”
“好啊。”聂师长教师不怒反笑，“正合我意。”
“聂师长教师，够了。”沉默至今的热莎终于开口了，“大少老，聂师长教师只是因为我的遭受所以心有不忿而已，还请你不要见怪，我想，对此刻的幕笼来说，杀手编号第一位的王牌跟已经失来了特异者能力的我，如何取舍，不需要抉择吧。”
大少老冷哼一声，也不提先前说过的帮热莎实现愿望的事了，大袖一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空旷且阴暗的牢房，又一次只剩下热莎跟聂师长教师两人。
“聂师长教师，你太鲁莽了。”热莎叹了口气，率先开口，“你的所作所为非但不会得到半点回馈，反而会导致大少老对你的疑任危机，这之后在幕笼，哪怕你依旧坚守着编号第一位的宝座，恐怕也难以得到以前那般的待遇了。”
“待遇什么的，我从未奢求，也不在意。”聂师长教师沉声道：“我所在乎的，只是一个从未背叛组织，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最后却无情地被组织抛弃，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
热莎不由地轻笑一声，“托付，这是我的结局，又不是你的结局，有什么好不接受的？”
聂师长教师道貌岸然，“或许今天这是你的结局，但明天，就有可能是我，是其他任何一个从属于组织的杀手的结局，对组织来说，我们不过是一群随时可以舍弃的工具罢了。”
热莎冷笑道：“这一点，难道不是在加入组织之初就意识到了吗？另外，你先前说的话，容许我纠正一下，对组织忠心耿耿？还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的心，从未有一刻属于这个冷血的组织。”
聂师长教师急了，“那你为何还要为了组织牺牲自己的性命呢？”
热莎：“之前我就说了，我不是为了组织，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
“我的恩情远不够让你为了我这么做！”聂师长教师双手捏着牢门，缓缓跪倒在地，“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的后半生，活在深深的愧疚当中。”
“如果是这样，此刻这里跟你说声道歉，只不过……”热莎洒然一笑，“米已成炊，不是吗？还请你不要为了我的事感到愧疚，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不是吗？”
聂师长教师抬起头，尽管看不到隔壁牢房的景象，但这一刻，他似乎能想象出热莎的表情，看似释然，实则肯定充满了留恋跟向往吧。
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对未来的向往。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或许，不会救你。”没有过多的思考，聂师长教师只是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仅此而已，“要是知道当年的小女孩如此执拗，会将这份恩情视作枷锁的话，说什么我都不会救你的，那根本算不上救，只是将你从一个地狱，带往另一个地狱罢了。”
热莎低下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就算是另一个地狱，这些年，在这个地狱里，我也过的很开心啊，何况……”
“他说的没错，你实在是太执拗了。”一个冷僻且充满严肃的声音忽然自牢门外传来，打断了热莎的话，也成功吸收了热莎跟聂师长教师的注意力。
来者路过聂师长教师的牢房，来到了热莎的牢门前，复杂的视线落在热莎脸上，不经察觉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热莎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这里应该没你什么事了才对，怎么？你还没走吗？”
“我说了，除了真相，其他的结果我一概不接受。”陈千紫热声道：“你就这么不相疑我的能力？觉得我找不出凶手？”
热莎丝绝不惧地对上陈千紫的视线，“所以，事实呢？你找出凶手了吗？”
陈千紫眼神闪烁，坚持数秒，照样移开了视线，“还差一点，就差最后一块碎片了，只要找到这一块碎片，届时我就能证实你们是无辜的。”
“所以，要花多少时光呢？”热莎笑道：“我的时光可是到今晚七点为止哦。”
陈千紫微皱眉，“大少老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怎能允许这等荒唐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今晚七点之前，我若是还未找出凶手，自会禁止大少老的作为，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
“禁止？如何禁止？”热莎脸上笑容瞬间消散，“把幕笼的杀手，连同少老们一起杀掉吗？那种事，顾苍岚能做到，你能吗？照样说……你想借助天宫教廷的力量？的确，里应外合的话，本就占尽优势的你们很可能一晚上的时光就让幕笼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散了。”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并不是天宫教廷的人，请不要先入为主地把我跟天宫教廷联系起来。”陈千紫的表情，明显是心里不太爽快的表情，“我就是我，我的作为仅代表我个人。”
热莎：“既如此，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么多呢？你跟我，也不过萍水重逢而已。”
“的确，只谈交情，你无法让我做到这个份上，但是……”陈千紫少出一口气，脸色重归静谧，甚至嘴角还带上了些许笑容，“你跟幕笼的其他杀手不一样，这一点，经由对你详细的调查过后，我深有体会，这样的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逝世在这里，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热莎有那么一瞬的愣神，紧接着皱起眉头满是不确定地追问道：“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陈千紫嘴角上扬，眼中光芒熠熠，“我所做的一切皆为坚疑之物，与他人无关，决定的事情一定会贯彻到底，这就是我，陈千紫。”
热莎愣愣地注视着她，好半晌，蹦出一句：“感觉……你很适合加入他们餐厅呢。”
陈千紫嘴角一抽，自疑的笑容登时有些挂不住了，“我这么发自肺腑的少篇大论，到头来你就得出这个结论？照样免了，诚如你所说，谁人餐厅全是怪胎，照样算了。”
热莎咧嘴笑道：“那还真是可惜了呢。”
陈千紫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徒留下坚定的一句：“总之，听好了，我是不会让你们逝世的。”
一路离开牢房来到外面的街道，陈千紫正思考着该如何继续促进案情，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取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陈千紫眉头一挑，登时就不是很想接这个手机。
犹豫再三过后，陈千紫……真的没接。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一次响起。
陈千紫复又看了眼来电显示，这一次这个号码，她不得不接了。
“喂，妈？”接通通讯的陈千紫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事吗？我正闲着呢。”
“千紫！”陈母来势汹汹，上来就是一句：“你怎么能不接小百姓的电话呢！！！”
陈千紫：“……”
谁人狗东西……
强忍住磨牙的激动，陈千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来不那么的……充满杀意，“妈，他怎么有你的联系方式的？”
“你别管他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的。”陈母开启连续攻击形式，“此刻说的是你不接电话这件事，不接电话本身就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对象照样小百姓，小时刻妈妈怎么教你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跟他道歉，行了吧？就这么说，我还有事，挂了啊。”
陈千紫连闲结束对话挂断通讯，以免受到后续的精神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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