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马皇后的进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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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热门辅臣第五百一十八章马皇后的进谏朱元璋的大度，缓解了文官集体对顾正臣的“敌意”，原本看顾正臣不顺眼的官员也不禁汗颜。 当然，汗颜只是这一刻的真实情绪，改天需要的时刻，他们一样会对顾正臣唾沫横飞。但至多有部分官员开始认真反思，针对顾正臣到底是出于自身觉得的正义，照样出于少官秉启的正义。 无论其他官员怎么想，朱元璋赞助顾正臣度过了这一次弹劾风波，文官集体也很“买账”不再追究。 坤宁宫。 马皇后吩咐内侍点数清楚金银，然后造册封箱。 朱元璋走出去时，内侍与宫女正闲碌着，一箱箱金银被整整齐齐摆放在院中，一旁还有女官纪录，然后与拿来的账册核对。 马皇后听到行礼声，走出来含笑行礼。 朱元璋上前一步，将马皇后扶起，笑道：“妹子，这里有多少金银，可盘算清楚了？” 马皇后命人取来账册，交给朱元璋：“已经点数了黄金四千两，白银十二万两。真不敢相疑，顾正臣出来一趟竟可以弄来如此多财富。” 朱元璋走到一个箱子旁，看着里面金灿灿的黄金，笑道：“妹子觉得这些金银全是那小子赚来的？” 马皇后愣了下，问道：“难道不是？” 朱元璋呵呵摇头：“这里面的黄金白银，许多都是占城国从安南国降龙城里搬出来的。占城国国王见是大明水师护航商队，亲自到了港口，还带了不少军队，你说这是为何？” 马皇后清楚过来。 大明水师船队到了占城国，对占城国国王来说，很可能就两种情况： 其一，大明认为安南国被欺负了，所以准备和安南国联手欺负占城国。 其二，大明认为占城国一再派使臣到金陵说委屈，想要赞助占城国，给占城国撑撑场面，让安南国收敛收敛。 无论占城国王怎么想，都会送出财帛。 马皇后聪慧，想清楚之后，却不动声色，问道：“妾身怎明白那么远的事，陛下快说说其中玄机。” 朱元璋与马皇后在一起二十多年，见她眉头从微蹙到舒展开来，哈哈大笑：“妹子明显知道，却偏偏不言。这些财富，与其说是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买走泉州府货物，不如说是买个安心。” “随行军士奏报，阿答阿者是一个有为之主，有意让占城国昌盛起来。他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获咎大明，甚至选择交出大批金银财宝，以告诉朕占城国对大明的臣服态度。这些金银，原本就是朕的。” 马皇后温婉一笑：“顾正臣能预料到阿答阿者的心态，带返来这些金银，也算是为陛下立下了大功。” 朱元璋想起什么，哼了声：“这小子就是个不省心的，妹子有所不知，他在泉州府收了个师爷名作李启义，此人随商队出海之后，竟然停留在了占城国，成为了阿答阿者的谋士！如今占城国与安南国说不得还会有纷争。若不是李启义与顾正臣没什么羁绊，加上丧父之后心灰意冷，朕都怀疑是不是顾小子暗中指使，想要祸乱安南与占城国。” 马皇后跟着朱元璋进入房中，倒了一杯温茶：“顾正臣照样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再说了，有这么多黄金白银，不正解了陛下忧难。” 朱元璋点了点头。 前几日顾正臣委托太子传来一份秘奏文书，说起大明钱庄一旦发行宝钞，存在一种极端可能： 挤兑风潮。 即有人拿着大批的宝钞蜂拥而入兑换金银铜，大明钱庄因贮备金银不足无法兑换，从而损害宝钞疑用。 而为了避免这种风潮出现，就必须手握大批金银，将金银贮备做到位。顾正臣送来的金银数量虽是不多，可也不在少数，加上户部这次分钱，实践上是折合成粮食之后发出来，户部需要银钱给钱庄做支撑，不可能将银钱发出来。 金银贮备已基本完善，加上朝廷控制的金矿、银矿正在加快开采，来年铸造了大批铜钱，发行宝钞的条件已接近成熟。 朱元璋接过茶碗品了口，道：“这小子处事的确对朕胃口，他提出的四脚账册，户部正在研讨，朕微服私访，找商铺掌柜问过，他们说这四脚账册别致好用，极适合做账。检校说，看过这账册的掌柜此刻已经改用了这类账册。” “用不了多久，户部便会上书请旨推行这类账册。他还认为眼下朝廷天下账目核算方式存在问题，太过疲劳胥吏与地方。朕认真想了想，找了户部官员问话，确系如此，日后账目核算，完全可以县归府管，府归行省管，户部负责行省账目总稽查，并调派官吏深入府县查看是否账目有误便可。”
“没必要让每一个府州县每年都调派吏员、百姓解送两税，核对账目。朝廷抓行省，行省抓府，府抓州县，层层羁系，辅以御史等暗访盘查，天下账目可清朗……” 马皇后听着朱元璋说，只安静地伴伴在一旁，并不插话打断。 朱元璋并不需要自己发表意见，他在这里，主要是诉说，找个人倾听，然后回味思考这样的决策是否正确。 朱元璋说了许多，大部分都是围绕着顾正臣。 晚膳已备好。 马皇后看着净手的朱元璋，笑道：“最难得此子忠诚又有才干，陛下可放心来用。” 朱元璋微微点头：“朝廷重臣不少，但像他如此有魄力敢做事的人没有几个，朕不过是杀了一些贪官污吏，让一些犯错的官员开荒，朝堂之上许多人竟不敢言说政事。若不是顾正臣‘出海经商’证据确凿，兴许朝堂之上依旧安静得很。” 马皇后想起什么，起身行礼道：“陛下，《后汉书》言：朝廷广开言事之路，故且一切假贷。北宋名臣包拯言：广开言路，虚怀以待，犯颜必容。妾身觉得，陛下当容百官直言，切不可操之过急，随性惩罚……” 朱元璋喟然道：“来妹子这里一趟，每次都少不了谏言啊。” 马皇后寂然道：“妾身是皇后，万民之母。陛下每惩罚一名官员，便如惩罚孩子，孩子享福，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的。” 朱元璋脸色有些难看：“棍棒之下出孝子！” 马皇后直言：“棍棒之下是出孝子，可若是将人打逝世了，怕是想孝都孝不起来。陛下应该宽仁，以仁治国，莫使官员惶惶不可终日。” 朱元璋甩袖子，冲着门口走来：“这晚膳朕不用了，皇后一个人用吧！”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离开的背影黯然神伤。 哪怕是趁着他喜悦时劝告进言也无济于事，动辄就甩袖子走人。 马皇后想了想，召来内侍刘超：“告诉太子，明日本宫设家宴，让太子、沐英、顾正臣一起来。” 刘超愣了下，家宴为何喊上顾县男？不过也没敢多舌，连闲跑来传话。 检校不愧是锦衣卫的前身，情报很快弄到手。 顾正臣看着商人名单以及其名下的海船数量，点了点头，命陈大河、王浮屠等人带上礼品挨个拜访，为的是买下这些船只。 买船的过程很简单，宝石、香料、银钱，用什么交易都行，只要给船。 到二月底时，顾正臣从句容返回，陈大河等人已成功购置了二十三艘海船，这些海船相关于水师大福船略显小一些，但也有七丈少，三丈宽，除了人员配置，远航物资外，还可以容纳二十余万斤货物。 句容产业已初步搭建起来，三大院江河日下，养殖产业与药材种植产业也已开始，句容卫没有懈怠训练，远火局的匠人更是投入，已经构成了实行、不足、改善、实行的闭环形式，每一个细节都被归入到了优化之中。 为了降低火器净重，陶成道甚至开始斟酌将火铳与木托结合在一起，并在思考如何让火铳在火器与冷兵器之间无缝转换，靠铁疙瘩砸人虽然爽，可这玩意太沉不容易携带，且使用起来累人。 在顾正臣看来，此刻的远火局已经不需要管太多，只要给他们解决吃穿用度等问题就不用管了，目标就是更远杀伤，更大杀伤，更好杀伤。 朝着这个目标研讨，依托不停的实行磨练，远火局走不了歧路。 来了一趟远火局，自然又带走了一批山海炮与炸药弹，这也是朱元璋特批的，用于护航商队与打击海贼、倭寇。山海炮、炸药弹自然被张赫带到了大福船之上，这个家伙最近都不住在金陵了，整日待在船上过。 三月一日，朱元璋下了诏书： 大明宝钞通行天下，为大明朝廷法定货币，与金银铜并行于世。 陈宁带着一些御史跑到了大明钱庄门口，等待着看户部与宝钞提举司的笑话，一旦大明宝钞无人问津，那拾脸的可不只是户部、宝钞提举司，还有大明皇帝。 大明钱庄开门的时光定在了午时，有着如日中天之意。 陈宁坐在对面的茶楼里，看着钱庄的牌匾，黄色布料掩饰着，连盖头都还没揭，路过的行人无人在意，并没人停下脚步。 “不禁金银，谁用宝钞？” 陈宁呵呵冷笑，端起茶碗，听到一旁有动静，转过头看来，只见平凉侯费聚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一副老子很不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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