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胡惟庸的心思，泉州出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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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热门辅臣第四百九十三章胡惟庸的心思，泉州出航夜深。 中书行省内依旧亮着灯火，时不时有通事舍人抱着文书走来走来。参知政事冯冕、侯善翻阅着泉州府送来的卷宗、招册，一脸凝重。 胡惟庸净了把脸，从偏房里走了出来，闷着一口气问：“可找到纰漏？” 冯冕、侯善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侯善叹了口气：“并没有从案件中找到疑点。” 胡惟庸坐了下来，端起茶碗，见茶水冷了，便瞪了一眼通事舍人王催，道：“怎么在中书做事的，连一碗茶水的事都做不好，还能做好何事？回你的国子学，莫要留在此处了。” 王催连闲认错，也终没有打动胡惟庸，只好灰溜溜走了。 胡惟庸看向冯冕、侯善：“牵涉一府七县，如此大的贪污案，杀了一百多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破绽！难道说顾正臣一个个都拿到了证据，没有半句杖下之言？” 冯冕将手中的招册递给胡惟庸：“胡相，你且看看，这是泉州市舶司魏洪的招册，顾正臣在其家中不仅搜到了大批银钱，还找到了四个女子，这四个女子都是卜家送来的。还有魏洪的管家竟然跑到了坖明山庄索要钱粮与女人，正好被泉州卫于四野给抓了……” 侯善叹了口气：“还有这惠安知县时汝楫，其行贿纪录的账册都落在了顾正臣手里，那账册之上写的名字可不少，全都是府衙、卜家等相关之人。胡相，顾正臣这是将泉州府的案件做成了铁案，人证、人证、旁证、佐证，加上其本人招供，就是交刑部复核也是个逝世刑……” 胡惟庸凝眸：“如此大的案子，如此多的人，如此短的时光，他竟可将事情做到点水不漏？” 冯冕、侯善低头。 虽然很不想启认，但这是事实。 除非顾正臣从头至尾都是编造，要不然这重重招册里不可能没有半点破绽，毕竟案中连案，人牵连着人，一旦有人撒谎，那就是处处矛盾。 可翻遍这些卷宗、招册，根本找不出问题。吹毛求疵的话，也就是写了几十一般字，这也不能全怪到顾正臣头上，毕竟是府衙书吏所写。 胡惟庸看着疲惫的冯冕与侯善，点了点头：“既然没有问题，那明日便将这些卷宗、招册发给刑部存留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你们先返来歇着吧。”.. 冯冕、侯善行礼离开。 胡惟庸挥退了所有通事舍人，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衙署内。 自己当初极力支持顾正臣接替张灏充任泉州知府，主要是两个斟酌。 其一，将顾正臣从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句容调至两千里之外的泉州，斩断此人与皇帝、东宫的频繁联系。 拉开了距离，时光少了自然会变得陌生，甚至是发生隔阂。再返来时，未必能再得圣心，再入太子之眼。 事实上，这段时光的确如此。自八月顾正臣离开金陵后，皇帝就没再提到过一次顾正臣，东宫给七写疑也少了许多。再有个一年半载，顾正臣关于朱元璋与朱标便会沦为陌生人！ 其二，开国七年来，泉州府官员六个主动请辞，四个病逝世任上，两个疯了。是傻子都会知道泉州府水很深，问题很大，可朝廷几次调派官员都没找到问题。 将顾正臣派来泉州府，的确有着“借刀杀人”的斟酌。纵是泉州府里的刀不敢杀知府，也应该能将顾正臣拖下水，弄得一身湿、一身泥，到那时，朝廷给他摘帽子、脱衣服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无论顾正臣逝世照样湿，都好办。 可此刻，顾正臣这家伙竟然将泉州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府衙官员一会儿给砍了个光，七县官吏也杀了不少，市舶司空了，卜家也都被抓了。 如此霹雳手段，只发生在七十一个日夜之内！ 两个多月的时光，清了七年积弊，还了泉州府一个朗朗少空！ 顾正臣的谋略、智慧、手段，令人震惊！ 而最让人忌惮与不安的是，皇帝对其过于疑任。 胡惟庸觉得自己可以与朱元璋坐在一个凳子上说话，能伴着朱元璋说说笑笑，解其忧愁，已经取得了朱元璋最大程度的疑任。 可此刻看来，自己取得的疑任相关于顾正臣手中的“先斩后奏”，似乎还差了一些意思。不过话说返来，自己已经是中书丞相了，若当真可以“先斩后奏”，估计用不了多久，先斩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无论如何，顾正臣此人都必须引起重视。 所以，自己容忍了陈宁。要不然哪一日关门的时刻，怎么放陈宁…… 皇宫外，某处宅院里。 阴冷的夜光下，毛骧板着脸，对一干检校下了命令：“陛下有旨意，调查七月二十日至八月二十日之间，翻阅、询问、借调、打听句容郭家大案卷宗的官吏，尤其是自福建行省调任上来，与福建行省官员存在紧密关系的御史台、刑部官员！”
“是！” 检校领命而来。 毛骧呼出一口热气，仰头看向阴霾的夜空，轻轻叹了句：“顾县男，我也想知道是谁将文书消息泄露出来的……” 翌日朝会。 钦天监副监周邦正上书：“陛下，昨夜太阴犯轩辕，乃是国有奸臣，当黜免大臣。” 朱元璋顺势对胡惟庸下旨：“中书宣告各省、卫所官知晓，凡公务有乖政体者，行事有过者，手脚不洁净者，宜速奏禀自陈，求个宽大处理。若不自陈、不自改、不收敛，那就自求安福吧。” 胡惟庸胆战心惊，这是想要借泉州府的事敲打全国官吏、卫所官员啊。 钦天监也真是，你们一群看星星看月亮的，没事凑热烈干嘛，还黜免大臣，是不是过几年遇到某个星星有问题，就扯着嗓子喊：当宜大臣？ 朱元璋想到什么，对胡惟庸说：“福建行省高晖牵涉在泉州府大案之中，其子与卜寿孙女有姻亲关系。虽说顾正臣一再言明并无证据证实高晖贪污行贿，卜家至逝世没有控告高晖帮衬其脱罪，但高晖屡屡因卜家之言而前往府衙这是事实。” “一行省参政，竟沦为卜家马前卒，三言两语便按捺不住为其出面。依朕看，应先革来高晖官职，转送福建行省衙署监房，让参政陈泰、吕宗艺察查高晖，若是清白，两袖清风，则官复原职，若存有问题，则按律令处置。” 胡惟庸举了举笏板：“陛下此举甚是稳当。” “奏事吧。” 朱元璋沉声道。 魏国公徐达先站了出来，奏报道：“陛下，炽盛佛宝国师、朵甘行都指挥同知派使臣前来，不日便会进入金陵，是否需要增设朵甘思宣慰司、招讨司，还需示下……” 泉州港。 随着最后一桶水搬运到船舱，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是完成。 指挥使张赫、指挥同知黄森屏亲自带队，水师军士三百、泉州军士三百，其中五艘船为战船，各有一百军士，装配了新式火铳、山海炮若干。其他七艘船则交由陈大河、王浮屠等泉州府船家负责，安置了大批军士协助。 虽然谁都知道这批船队是来做买卖的，但顾正臣照样给立了个牌坊——追剿倭寇与海贼。不管结果咋样，总得在这些人返来之前先堵住其他人的嘴。等这些人带来了丰富的贸易品之后，他们想怎么骂怎么骂，自己只管给老朱送钱粮，老朱自然会让他们闭嘴。 陈大河作为一条船的船少，也是整个商队的头领，对前来送行的顾正臣道：“我们一定不负顾知府所托。若是顺利，明年一月东风起时，我们满载而归！” 顾正臣微微点头，看着陈大河、王浮屠等人，满意地说：“愿你们一路顺风，安全归来。” 陈大河、王浮屠等人见张赫等人与顾正臣热暄，便先命令人起锚。 顾正臣对张赫、黄森屏等人道：“虽说此刻李启义不再想当我的师爷，可此人毕竟帮过我不少事，如今他心灰意冷想要出海，你们多加照料。” 张赫看了看船，李启义甚至都没出此刻甲板之上。 风来。 张赫、黄森屏、陈大河等人站在船头招手，与顾正臣告别。 顾正臣回应着，对身边的刘聚、沈名二、王良等人说：“你们该回句容了，告诉远火局的所有人，明年是关键一年，要敢于创新、敢于实践，有所成者——重奖。” 刘聚等人寂然点头。 远火局担负着重要的使命，若不能在明年做到“以步克骑”，那所有人都会遭到惩罚，包括顾正臣。 句容卫千户王良有些不舍，问道：“顾指挥佥事什么时刻回句容，兄弟们可还等着你呢。” 顾正臣苦涩一笑：“我何尝不想返来，只是分身乏术，泉州府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不是短时光可以解决的。” 百户梁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十二月府衙封印，顾指挥佥事可要返来一趟，纵不来句容卫看看，也应该回金陵看看夫人吧。” 顾正臣白了一眼梁林，封印一个月，路上来回最快也要四十日，哪怕是走海路也不够，这个天顶风顺水，向北慢得很…… “本年，泉州府衙不封印。” 顾正臣暗暗神伤。 如今泉州府问题解决了，要不要写封疑将张希婉接过来一起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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