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砥砺前行，方有从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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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热门辅臣第四百八十六章砥砺前行，方有从容没有同知，没有参政，连个推官都没有，泉州府七县的事全都压在了顾正臣身上。师爷李启义遭受的打击太大，已经是神魂落魄，整日关在小黑屋里不出门，指望他分担点事是不可能了。 身边的吏员里面，也就黄斐、卫敬止有些能力，只不过黄斐主管户房，需要负责安排人到各地买粮入库，手盯着各地田亩开荒事宜，还接受了新的任务：盘查各县备灾粮仓，确保赈济粮到位。 卫敬止主管礼房，最近也很闲，府学需要修缮，召集生员返来读书，还需要督促各地做好教化事宜，有行善人家，至孝之人，贞洁烈妇，需要核实，该嘉奖牌匾的嘉奖牌匾，该嘉奖牌坊的嘉奖牌坊…… 这样一来，顾正臣身边就没了几个可用之人，像是林白帆、张培、梁桦等人，服从处事可以，让他们分析文书，找出问题，提出对策就太难了。 无奈之下，顾正臣只能苦熬，上午处理公文，下午审案，黄昏开始会见六房，召见地方耆老，入夜了还得审核账目…… 加上泉州府累年积压了不少冤案，年份已久，有些人都已经被判斩首或流放几千里了，想要从这些卷宗里找出问题来并不容易。 无论如何，顾正臣都以坚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一日最多时定夺六十余件事，批给七县公文二十六份，处理案件十一件。 一桩桩事，一封封公文，一件件案子，如同砥砺，磨炼着顾正臣。 成少本身就是砥砺前行，而砥砺的过程必然有沉重、痛苦与折磨。不启受这些，如何磨出锋铓？ 这和玉不琢、不成器一个道理。 顾正臣从知县到知府，面对错综复杂的局势，一个个强劲的敌手，储蓄积累如山的文书，日复一日，终于有了从容之态。 因为顾正臣的拨乱反正，整顿官场，蠲免两税，安抚民心，兼养济院重塑孝道，匡正府学以正教化，整顿常平仓以应天灾，短短的半个月，泉州府百姓的精神相貌已焕然一新，往日里游走于城内目光无神的百姓，叫卖用力却一脸忧愁的小贩不见了，转而多了许多笑脸。 没有了两税烦忧，顾正臣又摁住了七县，禁绝擅自征调百姓做苦役，这就让泉州府百姓可以安心开荒，也能盼着过一个轻松的年。 这一日，赵三七转达：“泉州港水师孟万里孟千户求见。” 顾正臣连闲让其出去。 孟万里恭敬行礼，然后拿出了一份文书双手呈了过来：“顾知府，收到消息，吴总兵的船队明日一早便会抵达泉州港。” 顾正臣接过文书看了看，微微点头，问道：“张指挥使在泉州港治理水军可还顺利？” 孟万里脸色有些异样，呵呵笑了笑：“顺利，很是顺利。” 自从张赫来了之后，不仅强硬接管了水师，还接管了市舶司，连同泉州卫抽调过来的三百军士也被编入其内。 最近这段时光，张赫不停练兵，每日上午都少不了踢人下水，美其名曰训练水性。 顾知府送来了一批渔夫船家，结果也被张赫摁着拾到了水里来，结果看了看，这群人丫的比水师军士游得还快，连潜水都憋得更久，于是乎，水师军士更倒霉了…… 张赫是个猛人，谁都招惹不起，索性就任由他折腾。 孟万里想到什么，说道：“顾知府，黄指挥同知有意想一起出航，苦于不好开口，让我等转知。” 顾正臣皱了皱眉：“他身为一卫之少，不该离开。” 孟万里知道顾正臣不会轻易松开，又说出了第二个理由：“黄指挥同知说，张指挥使有功劳，异日再立新功，未必能久留泉州。” 顾正臣凝眸。 黄森屏的意思是，张赫是个有能力的，有能力的容易降官，他若是被调走了，泉州府航海的事总需要有人接手。 换言之，黄森屏想要当张赫的帮手。 储兴、孟万里在泉州港属于临时差事，本身是淮安卫的人，一家老小都在那里，不可能少年累月在泉州府。 顾正臣想了想，开口道：“让黄森屏明日与本官一起迎接靖海侯。” 孟万里应声而来。 顾正臣低头寻思，黄森屏有过水上作战经验，让他出海原不需要犹豫，何况如今泉州卫里面还有一个为人正大、忠于朝廷的于四野，黄森屏离开一段时日也不要紧。 问题就出在历史上，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黄森屏将会于明年也就是洪武八年出海，当然，他出海是老朱委派的，以使臣身份。 可问题是，也不知道黄森屏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拖家带口，将整个宗族，连带着不少百姓一起带出了海……
丫的，这就不是偷渡，这是大规模移民啊。 黄森屏那时刻做出这个决策，到底与泉州府黑暗的官场有没有关系，与卜家存不存在关系，已无可知晓。以府衙的做派，卜家的强势，欺负下黄家，让其无立身之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玩残一个家用不了多少时光，而那时刻的黄森屏也没气力对抗府衙、卜家这种庞然大物，最好的出路，可不就是带人出海…… 不过按照顾正臣的猜测，黄森屏极有可能与府衙、卜家存在一定的关系，比如卜家借助黄森屏出使的身份运下货，要不然谁给黄森屏提供的好几条大船？ 市舶司的人不是瞎子，你是出使，不是迁居，大明出使小国谁会带那么多人，人家也接待不起啊。 至于黄森屏流落到勃固岛，丧失惨重，这其中是不是异化着黄森屏带人干掉卜家的人手，借重流亡在外，那就不好说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顾正臣对那一段含糊的、只言片语历史的揣测。 当下的历史与史书中的历史已截然不同。 此刻的黄森屏不再是一个不起眼的使臣，而是泉州卫指挥同知，泉州府衙也没了那么多贪官，卜家也彻底被灭了，黄家还好好的，没被人欺负。 最主要的是，市舶司在顾正臣的控制之下，黄森屏根本没机会带宗族与一群百姓出海。 从历史上黄森屏跑出来带了所有人的记载来看，这家伙是个重亲情的，不太可能一个人跑到海外来开荒，没有基础，没有人手支持，就算他流亡海外也做不成事。 这一世，已大不同。 翌日一早，顾正臣带张培、林白帆赶至泉州港。 张赫、储兴、黄森屏、陈大河等人已在等候，纷纷上前行礼。 顾正臣看着港口停泊的大福船，对张赫问道：“训练得如何了？” 张赫寂然道：“随时可以出航。” 顾正臣看向陈大河、王浮屠等人，见其点头，满意地笑了，对张赫等人说：“等靖海侯送来东西之后，你们需要在五日之内做好最后的出航准备，确系没有问题之后，十一月二十日出航。” 张赫、陈大河等人纷纷点头。 顾正臣走在码头上，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港口岸边，问道：“那些拆下来的大碗口炮搁在哪了，让人送到府衙，找人给熔了打些器物。” 储兴低头，看着鞋子，脚丫的大拇指还不停上翘。 孟万里转过身看风光。 张赫大大咧咧，呵了声：“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竟私自将大碗口炮从船上给拿了下来，我已经让人给重新放了返来。大碗口炮虽有诸多不好，可关键时刻也能发挥点作用，命运运限好时，砸逝世几个倭寇海贼没问题。” 顾正臣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张赫咬牙切齿。 张赫还不自知：“储兴他们也是无能，这么多大碗口炮被拆下来堆在港口竟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若是让我抓住谁人可恶的家伙，非要将他踹下海里不可。” “顾知府，你似乎身体不适？” 张赫终于察觉到顾正臣的脸色和眼神很不对劲。 顾正臣甩了甩袖子：“你要将我踹下海？” “啊？” 张赫有些傻眼。 顾正臣愤怒不已：“啊什么啊，我就是你要找到的笨蛋！是我下令拆下来的大碗口炮！林白帆，将储兴、孟万里给我拾水里来！” 储兴、孟万里也跟着傻眼了。 储兴委屈巴巴：“顾知府，是张指挥使命我们搬返来的，你说的，港口听他的安排，这和我们没关系……” 孟万里直点头。 顾正臣才不管这些，这两个浑蛋，明显知道是自己下的命令，竟然不告诉张赫。这里面除了想看张赫的笑话外，恐怕就是不舍得这些破铜烂铁，真将它们当宝物了！ 张赫这才清楚过来，豪情自己这些天骂的谁人家伙就是顾知府，我的亲娘啊…… 不行，储兴、孟万里必须下水，这两个家伙坑我啊！ 张赫怒视储兴、孟万里之后，对顾正臣说：“这大碗口炮可是好东西，水师船上有了它，能威慑倭寇海贼，隔好远他们就要跑路了。” 顾正臣哼了声，很是不满地说：“水师要的不是威慑，不是将他们吓破胆跑路，要的是将他们没落在大海之上！来，将大碗口炮全都给我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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