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去陪她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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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看,这棵葡萄少得多好。”
卫安苓让卫姝雁带她回卫家走一趟,这里是卫安苓少大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熟悉。
卫安苓:“嗯,真不错,你从小最爱吃的就是葡萄,此刻可以吃个够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卫安苓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甚至都能下地了,卫姝雁扶持着她,母女二人几乎没有这样散步谈天的日子。
卫姝雁:“娘,榭楼的院子里还有您最爱的花呢?要不来看看。”
卫安苓:“那就看看吧!”
小羽把所有的下人都清走了,只留下母女二人,她站在远处守着,以便不时之需。
“雁儿,”卫安苓拍拍卫姝雁的手,欣慰道,“看到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上也有模有样,我就放心多。”
虽然她知道卫姝雁一直都这么优秀,但做母亲的哪有你操心。
“娘,您以后就多回家住,好好看看你女儿我如何运筹帷幄,掌握手下几百号人。”卫姝雁笑道。
卫安苓:“好,我以后一定经常返来。”
卫姝雁以前觉得时光还多,又劝告不了母亲,每次碰头她还要吩咐许多相似于不要顶撞张焉等等这些话,所以许多时刻她都是躲着她,俩人也话不投机半句多。此刻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们倒是像知己好友一般。
卫姝雁把卫安苓送回刘府,原本想着把她留在卫家,可是卫姝雁心里知道,她娘不会留下,况且她爹刘诏也在,到时刻又要大闹一场,卫姝雁不希望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还让她耽忧。
院外,小羽把收集到关于张焉的罪证都交给卫姝雁。谁人负责熬药的小姑娘也被小羽拉到她们这边。
小姑娘私下里受过不少张焉的责骂,张焉又时常以她的家人威胁,她早就怀恨在心。加上她也不想害人,如今卫姝雁能助她脱力苦海,当然求之不得。
七天很快过来,这些日子里,母女俩算是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对卫安苓来说,唯一遗憾的是,刘诏只来看过她一次,给她的时光都不超过一柱香。
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情谊,连一柱香都不值。
卫姝雁替卫安苓抱不平,可是她还为刘诏开脱,说公务繁闲。
随着时光的推移,药物对卫安苓的身体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七日之期便是大限,卫安苓趟在床上,身边有卫姝雁和小羽俩人伴着。
病床上的人岌岌可危,她握着卫姝雁的手,语重心少道:“雁儿,我知道你有很强的能力,甚至比许多须眉都强,可是你不能太要强了,这样不会有意疼你。”
“娘,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人心疼,我会心疼我自己,人这一生不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您这一辈子够弱的了,可他心疼过你吗?”这就是为什么卫姝雁之前总不愿意见她的原因。
“小姐,”小羽推了推卫姝雁的肩膀,提醒了她。
卫安苓是将逝世之人,她们虽是母女,可思想差异甚大,她不理解母亲,母亲也无法理解她。
她恢复静谧,回道:“好,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我,等您养好身体,好好监督我。”
卫安苓惨白的嘴唇一望,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更清楚你为什么这些天都那么迁就我。”
她抬头看向小羽:“羽儿你来给我倒杯温水吧!我有些口渴。”
卫姝雁和小羽对视一眼,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是卫安苓有意支开。
卫安苓:“雁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
卫姝雁有些惊奇:“您知道。”
“我的女儿那么聪慧,肯定已经查到真相,”她握紧卫姝雁的手,“娘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因为我,跟你嫡母,跟你父亲闹得不可开交,我知道你最看重卫家,你想守住外公的一切,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我希望你能斟酌清楚。”
“张家虽然没落,可瘦逝世但我骆驼比马大,一个女子要在商场上打拼,肯定比须眉要困难诸多。”
卫姝雁把手抽出来,眉头紧皱,语气焦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张焉每日在药下东西。”
卫安苓:“也不是很早。”
卫姝雁:“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个妾室,你爹不会因为我来获咎张家,我也不想让你为我来顶撞你爹,或者做出更加大顺不道的事。”
卫姝雁眨眨眼,把即将涌出的泪水忍住,凭什么张焉杀人害命就是理所应当,她反击就是大顺不道。
难道就因为所谓的母女名分吗?她和张焉没有丝毫关系,这所谓的母女名份她也从未遵守。
她看着谁人岌岌可危的母亲,她无亦于她争辩,但也不会苟同,她的眼神里除了泪水,皆是恨意。
卫安苓:“雁儿,你答应娘,千万不要替我报仇,我只希望你好,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卫姝雁这些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冷血的人,可是在面对自己的亲娘,在冷的血也会被捂热,这是她最后的请求,卫姝雁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
半夜子时,卫姝雁亲眼看着自己娘亲离世,而谁人所谓的丈夫居然到第二天午时都没有出现。
卫姝雁把后事都交待给下人,原本按照她的想法,是想把娘亲带返来,葬在卫家,可是应她的要求,只好留在卫府。
什么生是刘家人,逝世是卫家鬼,真是可笑。
她换上丧服,头上绑着一根白色的布袋,按照规矩,家中小妾离世是没有带孝一条,可是卫姝雁何时遵守过那些无人道的规矩。
她带着所有证据,找到刘诏,当时他还在和当地的官员们把酒言欢。
刘诏见卫姝雁这个样子,马上把她带到偏厅,恐怕她闹出什么乱子。
卫姝雁把所有证据摆出来,还有人证也带到刘诏面前,就是想要逼他表一个态。
“雁儿,这事吧!我们之后再磋议,这家里还有客人。”刘诏还没有这样软和的和卫姝雁说过话。
“怎么,你怕了吗?”卫姝雁讪笑道,“也是,妻子下毒害逝世小妾此等家丑,你怎会外扬,您一向只在乎面子,而我娘的性命,于你而言,不过是蝼蚁。”
卫姝雁的声音有些大,刘诏害怕被人听见。
刘诏:“卫姝雁,你给我回房里来,别在这儿闹。”
“我闹,你的妻子下毒害逝世了我母亲,你说我闹,”卫姝雁把那些证据撒在空中,狠狠道,“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您对我娘的情分究竟有几分,此刻我看到了。”
卫姝雁:“刘诏,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求什么合理,我娘的合理,我卫姝雁自会讨回。”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卫姝雁脸上,顿时有些耳鸣。
他仿佛听见刘诏吼道:“敢直呼你爹的名讳,你这是大顺不道。”
“我大顺不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我父女一场,虽然你没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但我给你个机会,给您一天的时光,若是你拿着这些证据到官府告发张氏,我便不再追究,若你照样为了你的面子,就别怪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刘诏:“你。”
卫姝雁出门时遇到迎面走来的刘澈,自从他返来,卫姝雁也没见到他几面。
那人一见她就是一副笑脸:“雁儿。”
卫姝雁没有搭理他,虽然她不喜欢刘澈,但他的确不是不错的兄少,为人也不似刘诏和张焉那样奸诈,可谁让是张焉的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仇人的儿子。
刘诏当然不会拿着那些证据来告官,也不会任由家里那些肮脏事传出刘家大门,她们并没有发丧,而是直接埋了,甚至没有通知卫姝雁。
她知道这应该是她那位父亲的手笔,为了防备她再闹事。可是他未免把自己的女儿想得太简单了。
“小姐,您真的要一个人来吗?今天可是一场血战,要不照样让杜弘跟着你吧!”劝解道。
卫姝雁:“不用,我一个更好脱身。”
“小姐,要不让我跟着你。”此刻说话的是唐芷芹,也就是当初的秋月,经由两个月的塑造,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听杜弘说,她照样个练武的好材料。
“不用了,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你们就在府里,帮我看好卫府,小羽帮我照管好生意。”卫姝雁拍拍她二人的肩膀,让她们放心。
葬礼上,卫姝雁一出现,把刘诏和张焉都吓了一跳只不过看她那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孤身一人,面色惨白,黑眼圈极重。
刘诏心中清闲许多,此事已经由了卫姝雁的一日之期,之前是他多想了,一个小姑娘能够翻出什么大浪,顶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言语威胁。
卫姝雁似乎像刘诏想得那样,全程安静,礼数周到,像极了一个乖乖女。
“雁儿,你怎么来这么晚,”兄妹俩上香时,刘澈悄悄对她说,“姨娘生前对我很是照顾,本想着此次返来……”
接下来的话,卫姝雁选择性听不到,她有时刻真希望刘澈与他母亲一样无赖恶毒,如此她便不会生出多余的恻隐之心。
“妹妹,你身体一向孱弱,怎么就来了,你我一向情同姐妹,你这一来可怎么好啊!”张焉装模作样,倒还真挤出几滴眼泪。
“姐妹,”一边站着的卫姝雁终于发话,她一把扯下身上的孝衣,从腰间抽出软剑,“既如此,你便下来伴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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