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我们是帮朝廷分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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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得加钱正文卷第五百二十八章我们是帮朝廷分忧都察院，就是监察部门，又叫御史台，前明同六科给事中合称为“科道”。 清流，就是指的这帮人。 明代时，都察院的一把手为左、右都御史，都是正二品的部级高官，下设正三品的左、右副都御史、正四品的左、右佥都御史，再往下就是御史。 大清虽启明制，但在具体运行中对都察院的编制有些改动，即左都御史负责监察京官，右都御史则负责监察地方官员。 左右都御史都是满汉各一人，然而同左都御史就是满汉各一人不同，右都御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封疆大吏中的总督、巡抚，有一半都有右都御史加衔。 有加衔的总督或巡抚要比没有加衔的高一级。 也就是右都御史基本上是个荣誉官职，只授给总督、巡抚。 乾隆四十年以前，只有一个人在都察院以右都御史身份实践办公，这个人就是当初贾六被提到瀛台时曾当众质疑贾六的王杰。 也就是和珅的逝世仇人。 同王杰相比，刘墉、纪晓岚应该说是和珅的同党才是。 老富诱使贾六到保定当总督，给出的是兵部尚书再加右都御史衔，这是出任总督官员能够获得的最高加衔。 不亚于少保少傅。 大姐夫说的这个左副都御史蒋檙按照满贵汉贱原则，以及右都御史实践不在本部办公的惯例，实践就是都察院带领班子中的第四人。 开会时，有表决权。 根据大姐夫的说法，蒋檙出身常熟蒋氏望族，祖父蒋廷锡、父蒋溥均官至大学士。 本质上不属于汉奸世家，因为人家是康熙晚期中的进士，跟贾六他老太爷身为明朝副将却在明朝未亡主动降清当汉奸，有本质的区别。 蒋檙本人是乾隆十六年的二甲进士出身，选为庶吉士后一直在国子监任职，前年方才从翰林院侍讲学士任上晋为左副都御史。 爷爷和老子都当过大学士，本人又是进士出身，工作一直在国子监、翰林院打转，以贾六的认知，蒋檙这个人可以说是清流骨干。 一个清流骨干，却偷偷的花一千两想通过自己的姐夫见自己一面，目的是什么？ 除了想进步，贾六想不到其它。 但这是个好事。 蒋檙能从剪不停理还乱的京师乱局中，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捕捉到他贾佳世凯身上的宏大政治价值，不得不说，这是个聪慧人。 贾六喜欢和聪慧人打交道，因为，肯定有益处。 当然，关于买官卖官这种恶劣风尚，贾六肯定是不提倡的。 所以，他先问大姐夫这个蒋檙为官风评如何。 大姐夫给出肯定，并且相当高的评价，并说这个蒋檙擅于绘画，其画于京师也相当热门，市面上能卖到上千两一张。 贾六听后并未说话，只是叫下人取来笔墨，然后摊开宣纸，嗖嗖几笔，画了只像鸟又像鸡的小动物。 “姐夫，你觉得你小舅子这幅画能卖多少钱？” 贾六对自己的绘画水平照样满意的，至多，这只凤凰画得神似。 “这也能卖钱？” 大姐夫虽知道自家小舅子如今位高权重，自个能有今天全是靠了小舅子，但他和六子是至亲，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坦诚这幅画怕是一文不值。 因为，画的什么玩意？ 姐夫都看不出来，别人能看出来？ “一文不值，姐夫这是鄙视六子了。” 贾六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印章在这幅画下方落了款。 之后唤来赵进忠，吩咐他将这幅画拿来给吏部尚书阿思哈，问对方愿意出多少银子购买。 要赵进忠快来快回。 赵进忠来处事的空当，贾六也不和姐夫说什么，亲自给姐夫沏茶，不说朝局，只问近来家里情况。 正说着，大宝、二宝两个外甥来了。 两外甥也有日子没见舅舅了，正欢喜着要过来时却见到他们的爹，结果兄弟二人双双色变，跟老鼠见猫似的一个说肚子疼上茅房，一个说师长教师布下的作业要写。 反正，都想离他爹远远的，当爹的瞧在眼里，那是一肚子气，要不是小舅子在，怕是早就来找棍子了。 贾六给儿子克清取的小名也叫大宝，跟大外甥重了，但小名本就不讲规矩，北京城里叫大宝的多了来。 两外甥的大名都是大姐夫王志安自己取的，一个叫王全忠，一个叫王全孝。 全字辈，忠孝各取一字。 贾六瞧着笑眯眯，他这个当舅舅的思想比较解放，对外甥是否能读书真的不看重。 左右无事，便问姐夫两个外甥的学业。 大宝、二宝在和珅的帮闲下来了咸安宫官学读书，这是大清的最高学府，含金量比国子监高出若干。 “别提你那两外甥的学业，一提我就头大...” 大姐夫恨铁不成钢，说大宝和二宝没一个启继他学问的，成天好动，师长教师讲的那是一个听不出去。 又说二宝还好些，放学了还知道回家，大宝那小子一放学人就没影了，听说跟帮旗人的纨绔后辈成天鬼混。 “再这样下来，你那大外甥就跟你畴前一样了。” 自家小舅子，王志安也是实话实说。 “外甥类舅就对了，读书嘛，能读出来更好，读不出来咱们就安排他们当官么。别的不会，当官也不会？” 嫡嫡亲亲的外甥，贾六能不放在心上。 早就打算了，大宝性子好动，跟他畴前一模一样，这种性子你把他打逝世也念不出来。 想着大宝明年就十四岁了，老富不是准许他这个直隶总督以护商名义扩编水师么，到时就在天津办个北洋水师学堂，栽培大外甥当海军将领，将来领着舰队会会英吉利、法兰西两个强盗，不是挺好么。 二宝这边稍大些给安排在陆军，帮着舅舅南征北战封公封侯，岂不美哉？ 只要能为国家做贡献，是不是会读书，真的不重要。 “嗯...” 搁畴前大姐夫迂腐的脑袋和性子，怎么着也要说贾六这个当舅舅的几句，但这次意外的什么也没说，竟是默认贾六这个舅舅给外甥们安排了。 旗里，都是这风尚。 家里有权有势或者稍有门路的后辈，书读不出哪个不是在父辈安排下当官？ 书读得好的前程未必就有这帮读书差的好了。 不知道应该说赵进忠处事麻利，照样说阿思哈觉悟够高，竟以五千两的高价收购了贾六刚才画的神鸟图，并让赵进忠带话返来，额驸大人的画作有多少，他收多少。 望着吏部尚书给的五千两银票，大姐夫真是发了好一阵呆。 他说小舅子画的一文不值，那这五千两是怎么回事？ “姐夫清楚了么？” 贾六只是想让大姐夫清楚最实在的一个道理，谁人左副都御史蒋檙的画凭什么在市面上卖千两高价，还不是因为他是官么。 而当官画的画，也分三六九等的。 蒋檙三品官，他的画就值千两。 小舅子的画，却值五千两。 因为，官大。 “若是一介布衣，如大姐夫畴前那般，你就是画圣吴道子再世，怕也是分文不值。” 小舅子的话让王志安沉默好久，最后苦笑一声问小舅子是不是见蒋檙一面。 “见，为何不见？” 大姐夫难得开张做买卖，贾六这个小舅子能不帮着把台子撑起来？ 毕竟大姐夫有了钱，就等于他大姐有了钱。 有了钱，这日子不就好过了么。 贾六可以给大姐钱，但偶尔给几条鱼不如给大姐夫个鱼杆，让他天天有鱼钓回家好。 鱼杆是什么？ 就是人情二字。 贾六地位越高，求他处事的人就会越多，可好多人不可能直接求到他，因为不熟。 再者，求人处事直接上门更是不妥，乃官场大忌，必须有中间人。 贾佳额驸的嫡亲姐夫，可不就是最好的中间人么。 见时光还有，贾六也不耽误，让赵进忠持他名贴坐车来外城蒋檙家，其它话不用说，就说额驸在家中恭侯便可。 蒋檙怕是做梦都没想到，额驸竟然这么快就派人找他了。 顾不得多想，立时备车跟着赵进忠入满城来到额驸府。 一番客套程序少不了。 贾六不大说话，这个程序他让大姐夫来，这也是锻炼大姐夫。 起初，大姐夫还有些陌生，渐渐就领会其中之道了。 在王志安刻意言语下，贾六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蒋檙说些没营养的话，最后，话题很自然的转到了正题。 行云流水，不带一点墨迹，也迥殊顺畅的那种。 蒋檙诉求是想当吏部汉侍郎。 前吏部左侍郎程景尹因为参加红花会反清组织，已被处以典刑，所以吏部汉左侍郎这个职位是空着的。 吏部是天官，关系大清满汉官员前途的核心部门，侍郎这个副部少位高权重，军机大臣有一半都当过吏部尚书或侍郎，所以蒋檙想谋求进步是可以理解的。 品级上，吏部左侍郎是从二品的官，蒋檙是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降任此职需要的资历没有问题。 而且，蒋檙以前的履历没有什么污点，又是清流出身，由他降任吏部左侍郎，老富那里当没有反对意见。 于是，点头透露表现没有意见，此事他可以同富中堂打招呼。 老富要不同意，他就不来保定。 蒋檙也是有备而来，一见额驸松口，赶紧奉上早就备好的一万两银票，大意是请额驸品茗什么的。 看在这是大姐夫当中间人的第一桩生意，贾六也不想狮子大开口把生意搅黄了，便收了银票。 钱送了，茶喝了，蒋檙切肤之痛告辞。 等人走后，贾六拿出三千两给大姐夫。 大姐夫哪好意思要，贾六却道：“此回扣也，姐夫可不能坏了行规。” 一个硬给，一个不要，这么你推我给的，王志安最终照样收下了银票。 收下后，却总是觉得有点不对，早疑了下终照样说了句这种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贾六有必要开导大姐夫，不能让大姐夫有什么心理障碍，这样会影响他把卖官这门生意做下来的。 于是问：“姐夫，这银子是谁的？” 大姐夫犹豫了下：“买官的。” 贾六轻笑一声：“那这官是谁的？” 王志安很是踌躇：“朝廷的？” “那姐夫有什么好想的，” 贾六笑着摇了摇头：“朝廷自己都卖官，我们帮着卖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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