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坐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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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美之外的，与世阻遏之地。

终日不化的冻土，漫天风雪从林立的枯白冷杉树中穿过，凛冽的呼啸贯入耳中，使得她本就隐隐发热的身体开始失温。

“呼，终于找到坐标了。”

星野真夏少少吐出一口气，穿着雪地服也忍不住摩挲双臂, 要不是自己体力还行，怎么也撑不到这种鬼地方。

经由无数舟车劳顿，以及在荒无人烟之地少途跋涉，星野真夏终于回归了坐标。

坐标所处的地点是随机的，随意据点的位置也是随机的，只是正好这一次,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霎时光她有些顾忌，自己什么有用情报都没收集到，还浪费了一瓶名贵无比的脑髓液，说不定自己不该返来。

星野真夏也不知道自己等会儿要面临什么，但照样硬着头皮渐渐翻下了山，来到一处空旷无比，只有鹅毛大雪飞翔的冻原上。

本事不毛之地的冰天雪原，可当走到近处时，扒开那缥缈迷雾和风雪后，竟然凭空耸立出一栋根本不属于当前世代建筑风格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工整无比的三角八面体，光从形状上来说如同两座金字塔底部衔接在一起，其中一个尖角深深没入了大地之中。

每個面都是三角形，通体漆黑，外表质感古朴无比，有着被无尽岁月侵蚀后的划痕, 如此宏大的建筑物，就连一扇窗户也没有。

仅仅是露出的部分，就有几百米高, 让星野真夏显得无比眇小, 它宏伟身躯矗立在那里，那种危险程度甚至能够磨灭人的好奇心，让人不敢接近分毫。

她犹豫了一会儿，照样坚定的向前走着，想必最惨也不过是逝世亡，或者被流放到未知地带。

一个钟头后。

建筑内部的一个小型空间，墙壁上的古早铁质灯座摆放着蜡烛，也是此处唯一的照明工具，导致光线昏暗无比。

周围的墙上都刻有壁画，是凿子生生雕出的石刻，并非是什么神话故事，也不是任何飞禽走兽，甚至无关人类。

只是一些繁杂粗糙的天体星象，以及各类晦涩难明的抽象符号。

星野真夏正襟危坐，上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知晓的关于对策局还有SCT的所有，以及其它疑息。

站在阴影深处的人本就全身罩着漆黑兜帽袍，在如此微小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具体面目，只能看到其下巴盘扎的血管在蠕动着, 或许那不是血管, 而是某种繁殖在内的线形虫。

“要记住，我们所做的只能是观测, 而不是改变。”

罩袍人的声音异常古怪，有着一种汩汩声，似乎是肺部肿瘤或是其它原因。

“但是从介入的第一刻起不就已经改变了么，或许仅仅是我的出现，就已经能引起宏大的变化，比如干扰了某个重要的人，导致他在以后作出其它的判断。”

星野真夏不理解，实践上她作为最底层的调查员，就连具体要观测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此刻还好，听起来自己的汇报并没有让他不满或者怎么样，是个好兆头。

“你认为你已经改变了什么，但实践上也是必然的一环。”

“每一个中心，都是每一处的边缘。”

“每一个起点，也都是每一处的终点。”

“就连你本人在进行的改变本身，也是被观测到的必然性中的一环，哪怕是你陷入盲目的狂暴。”

“也无法为之动摇。”

罩袍人如是说道。

星野真夏有些头大，虽然神神叨叨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总感觉非常阴森的样子。

此时罩袍人缓缓抬起手，从那黑洞洞的粗大袖口中茁壮生少出由线形虫凝聚的肉手，看得星野真夏一阵头皮发麻。

虽然她早已知晓所谓的术式和魔法，这些人能凭空变出各类东西来，但她潜意识内终究有些抵触。

“把东西交给我吧。”

罩袍人摊着被密集虫子不停滑行蠕动的手，讨要着一件物品。

“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按照祭司的要求，必要时可以当作筹码，我已经当做脱困的筹码交换出来了，不是你们说过的么，无论如何，坐标位置绝不能暴露。”

星野真夏回应道。

“既然如此，我带你来见祭司吧。”

罩袍人推开木门，支了支手，让星野真夏跟过来。

她有些不情愿，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祭司，所接触过职位最高的一部分人，也就是这类盖着罩袍会说话的不明生物了。

但她受制于人，也只好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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