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九百七十六）奇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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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厉凭闰确定那把香里已有一半以上烧得短到了师傅曾经告诉他的谁人程度时，他便将那秋芒匣打开了。

秋芒匣的匣盖内部是铜的，很亮的铜，如一面镜子。

在他刚用余光看到那“镜子”时，他便心中一颤，突然想到就想到了之前他在地下空间看到的那块铜方板，接着就想到了他妹妹厉庚弥的那张逝众人脸。

厉凭闰吓得将秋芒匣关上了，他忐忑地望了望那把香，见每根香都是直直地立在那里，此时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哪一根是之前被他扶正了的。

他看了一眼秋芒匣的匣盖，想立即将它打开，照样不放心，目光再次移到了那把香上。他想：是那根吗？不像啊。要么，是那根？也不像。明显那把香一直都在那里，我刚才将歪着的那根扶正了，为什么此刻就已经不记得到底哪根香是曾经歪着的那根了？是我刚才没用心来记，照样我的记忆出了问题，照样换个位置原本就不容易准确指出刚才歪着的是哪根？是不是时光流逝，位置变化会让人不记得当初的“歪”，那么我呢？我已经走错了路，如果我换一条路走，我还有可能如那根香一样，良久以后变得不再像曾经走错路的人一样吗？

想到此处，厉凭闰再次看向了那秋芒匣盖着的盖子，于心中给了自己答案：没用的。那香终究是香，而我终究是我。我刚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怎么看到已经烧短了的香又让自己充满理想了？我已经沾上了黑色的毒液，就算走向新路，也会把新路染黑的。

厉凭闰再次看向了那些香，想：随着时光前行，它们变得越来越短了，到最后，会全都化成香炉中的灰，融在一起。在刚才谁人问题上，我跟香始终都是不同的，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与香之间又有共同之处——到了止境，终究会化成灰。就是不知道，我化成的灰会不会也是黑色的有毒的，我的灰飘到之处，会不会把那里也污染了呢？

这时刻厉凭闰突然想起之前他师傅跟他说过的话，意识到如果自己依旧不敢打开匣盖作法，一段时光后那些香烧得更短了，过了适合他作法的时刻，他就真的不能再次作法了。

他明白地记得，当年他师傅告诉过他，如果想用秋芒匣了解一些事情，一个人当天只能对着一把那种非凡的香作法来做准备。

他问师傅怎么回事。他师傅告诉他，当一个人已经对那种非凡的香作法来做准备后，在第二日子时到来之前，对那把非凡的香发生的一些“奇因”会一直弥漫在作法者周围，就算那把香都烧得找不到了，化成灰，灰都扬出来了，那奇因也会一直在当日存在。

他问他师傅，如果作法者自己逝世了，连作法者自己都化成灰了，那些奇因还会不会于当日一直弥漫在作法者周围。师傅说那也会，会一直弥漫到次日子时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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