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疲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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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部影戏里，有台词讲：每一个人都有过来，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也会有小学同学。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杀手并非一出生就是杀手，在踏入这一行之前，他们也有过正常的生活。

只有少少一部分，才会像丁午这样，被杀手收养，然后成为杀手。

丁午能想起的最早的记忆，是几段细节不清的画面，唯一能清楚记得的，是掮客人那双让人避不开的眼，似能看透一个人的所有。除此之外，往前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丁午怀疑这是因为他小时刻被人绑架，并且伤了大脑，近乎逝世掉，是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潜意识里抹来痛苦的记忆。而掮客人，是他被救出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恩人，也是最敬畏的存在。

掮客人当时看着脑袋还缠着纱布的丁午，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任其离开；二是训练他，完成一百单任务作为回报，然后他可以自己追根溯源来追查自己为什么遭受绑架，自己的过来又是样的。

丁午选了第二个，成为杀手。不仅是因为第二个的选项更少，看起来更像正确答案，还因为在掮客人的注视下，直觉感到不选第二个，事情会很糟糕。

当杀手不能用本名，况且丁午也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丁午】是掮客人给他安排的明面上的名字，经得起查。他时不时要背些有关“身世”的资料，拍些照片，以防被问。

在往后的日子里，其他的名字他也用过许多个，但丁午这个名字用得最久，渐渐的，他也觉得自己就该叫作丁午。

训练期间，丁午吃住在掮客人安排的屋子里，从来没见过其他的同伴。

他进修也不是来学校学的，而是掮客人请人到家里来教他。

华夏文，数学，化学，物理，生物，地理，历史，外语……和学校课程无异。一半时光学知识，另一半时光属于体能锻炼，有跑步有拍浮。掮客人说他身体单薄，需打好底子再学肉搏，但可以先玩刀，培养手感。掮客人拿出匕首，手一晃，丁午醉酒般看不见刀影，衣服大名鼎鼎地被划出几道十厘米的口子，没伤着肉。这把匕首是丁午收到的第一个礼品。

丁午记忆力不错，两年时光学完其他人六年或九年的知识。

这两年里，丁午也不是对外界全无接触，他也想有同伴，在野外遇到亲近他的幼兽，他也想过要不要饲养起来。

但是掮客人跟他说，心有杂念，动作就会早疑。有豪情，人就会有弱点。一个完美的杀手，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

掮客人拿走了小狗，丁午重新回到“心无旁骛”的孤独。

打好了基础，接着学进阶的材干。

比如，化学学药理，迷药吸入人体，需多久致人昏迷；生物学刀从什么角度刺入心脏，不被肋骨卡住；物理学如何利用随手可见的材料制作简易的窃听装置……

如果在规定时光内没有完成进修任务，丁午当天没有饭吃。

体能训练也有进阶。

拍浮，双手绑于身后，潜入三四米深的泳池用手捡东西。

徒手攀爬，三四层楼高，爬上来再爬下来。

此外，掮客人给丁午安排了新的课程。

比如让丁午来某个黑道的店面偷一部手机。丁午没有经验，手段拙劣地来偷，险被打逝世。

没等伤好，紧接着是另一个训练。被弃置于荒野，被要求徒步穿过一片丛林。丁午不敢乱吃也不敢乱喝，更不敢睡逝世，用着不纯熟的野外生存手段，风餐露宿，仅有体温相伴。期间高烧昏迷过，掮客人始终没有出现，丁午靠毅力十分困难走出丛林。

这些训练交替着进行。

丁午渐渐学会了挨打，手抱后脑、肘护肋、膝护腹，尤其不能闭眼，闭眼等于把命拱手让人；还学会了在野外如何靠吃虫摘果获得营养。

掮客人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丛林，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在城市里和在野外没什么区别，人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像研讨虫子一样，他研讨了那些黑帮打手，生活习性，休息规律，活动范围，以及，如何给予一击致命。

杀手是一个古老的职业，门槛不高，理论上只要收人财帛，夺人道命，都可以叫作杀手。

有的杀手擅用毒，有的杀手擅用刀，有的擅少千米外一枪致命，有的擅少伪装接近目标拧断脖子，手段各不相同，只要能将目标置于逝世地，什么方法都可以。

只不过两万卸一条胳膊或腿，五万夺一条命，来者不拒的那种是亡命之徒，行事粗糙，事成后立即远遁，逃亡天下。在业内属于底层。

丁午真正作为杀手出道的时刻，是十六岁。

价钱低廉，寥寥五万。这样的悬赏还不至于出此刻掮客人的电话里，掉价。所以是丁午主动和某个黑道组织进行合作，替人消灾，权当训练。

没有早疑，也没有不忍。关于杀戮，丁午心里没什么兴奋，更没半点不适。感觉和杀了一条鱼，或掐来了一只虫子的脑袋，并没什么区别。大家在丛林相遇，生逝世各有命。

几年的专业训练，让丁午精于杀戮，再加上他本就颇有天赋，小荷一露，便已成尖尖角的新人。

几次干脆利落的动作后，丁午算是略有薄名，有人开始指定要他。

杀手获得工作的办法分为两种，一种悬赏，明码标价，有意者上；另一种为顾客指定，佣金可谈。

杀手界也没什么排名榜单，非要比较谁厉害的话，就看指定出手的佣金高低。

丁午出道后，掮客人正式成为丁午的掮客人，负责接单，辨别真伪，评估难度，确认定金，搜集情报，提供资料，跟踪进展，设置预案，收取尾款，留意风声。

再往后的十二年里，丁午的名声一涨再涨，不再是小打小闹。目标有巨富，有政要，有du枭，有黑帮头目。外表光鲜的，不但鲜的，只要一查情报，其实都没什么两样。

为了一百单任务，丁午化身成为机械，眼中只有任务。只要是掮客人给他的任务，他便竭尽全力地来完成。

所有任务之外的余暇时光，丁午都用于提降自己的气力，没有所谓业余爱好，也没有朋友。

心有杂念，动作就会早疑。

有豪情，就会有弱点。

二十八岁，是体力下滑的开始，但可用经验弥补，此时的丁午正处于一个杀手的巅峰。

因此掮客人给他接了一单颇具难度的任务。目标是某个大型黑道组织的头目，靠山很深，是高官的亲哥，赏金很高，难度也很大，业内没人敢接。掮客人觉得丁午可以完成，丁午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根据一个线人提供的情报，目标藏在郊外的一个犯罪集团窝点。

……

别墅外，也分散地坐了几个人，手扶在衣兜里，一边谈天谈笑，一边视察着外面的情况。

一个小弟正在巡逻，他一边走，一边取出打火机，准备点了一支烟来抽。一小簇火从打火机里钻出来，被拢在手心。小弟凑近，猛吸，烟头亮起橘色的星火。他收起打火机，正准备享受享受，突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烟头的火星短促地一闪，然后泯灭。

丁午出此刻巡逻小弟的身后，用右手逝世逝世捂住巡逻小弟的嘴，连带着那支叼在嘴里的烟，也一会儿按进对方口中。巡逻小弟也不知是被烫的，照样被吓的，浑身一惊，下一刻正准备呼喊，丁午却已用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抹过了对方的脖子。锐利的刀刃沿脖子转了半圈，血液先愣几秒，才后知后觉流出、喷洒，小弟嗬嗬地颓然倒地，挥手想抓住幽灵，徒然。丁午早已在血液流出前便转身离开。

别墅里面，一些人在打牌，一些人在看球赛，一片热烈。

一个光着半身、露出狰狞刀疤的大哥，从桌子上挺起身，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像是憋住一个势大力沉的喷嚏，抻着脖子憋了好久，才终于火山爆发般狠狠甩头喊：“爽！他妈的，新弄到的货就是爽！”

旁边的几个小弟，也吸着鼻子，陶醉在新弄来的上等货里。他们滔滔不绝地拍这位大哥的马屁，说大哥吞并其他帮派的决策是多么意义非凡富有远见。

大哥十分得意，对小弟们宣布，社团的光明未来，“一定少不了你们！”

小弟们又是一阵赞同。

大哥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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