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二章 没败之前，王言无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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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西夏阵营之中，一行人站在城楼处，看着远处叫骂的一百余人。 “将军，我们就任由宋军如此大骂？” “王言用心险恶，不过半月，我部折损两千儿郎。且对面这半月增兵七千，兵力一万五千。不清楚他们的心思，不可轻举妄动。若冒然开战，我等吃罪不起。” 野利忠冷笑一声，“我不接招，看这个王言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得到了的消息，宋人没有攻我们的打算。是王言调任了延州以后，私自练兵寻衅。真是没想到，这个王言竟是如此知兵，实乃我之大敌啊。我不接招，看他姓王的能如何。若我所料不差，宋廷斥责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看他还敢不敢来寻衅。” “将军，此刻是我们不敢出战。” “我不知道吗？你若是不服，你领百人队下来杀？”野利忠狠狠的瞪着不少眼的手下，实话总是这么令人悲伤。 他不可能启认，他已经被百人队的单挑挑麻了。再打下来，他怕是要没…… 他紧攥着拳头，看着二百米外的百人队齐声叫骂…… “阿郎，这西夏夷狄也不行啊，才半月就不敢出来了？”小栋梁抱着肩膀，撇着嘴，一脸的瞧不上。 种谔在一边接话“知州，定是清涧聚的兵有些多了，虽然西夏也有增兵，但是知州麾下皆为延州精锐，故而野利忠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子言当心知肚明啊，除了你领军寻衅之事，还能有何事？” “老夫乃是陕西路经略安抚使，司掌边事，提领西军，子言有何教我？” 双方见礼过后，王言很干脆的直接询问“不知程公寻下官有何要事？” “不敢不敢。” “来罢。”王言挥手散了众人，便让马夫赶车回延州，又带了一个百人队做护卫。 王言轻轻一笑，拍了拍种谔的肩膀，转身下了城楼，一点儿没有拖泥带水，干脆的整军出发…… “官家、政事堂、枢密院有何指示？” 但是这半月正好赶上了送粮饷，那叫一个准时，粮食不能说最好，但是也绝对不差，都是新粮旧粮两掺的，数目一点儿没少。 现任的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是程勘。此人是跟王言差不多前后脚上任的，算是王言的熟人，以前也是个参知政事，也算是位列宰执了。 而且他还进修了许多知识，深深感受到了王言的学识渊博，军略无双。从练兵，到带兵，从行军，到接触，这是样样精通。 “不过惧你增兵七千之举，不敢轻举妄动。” “疑呢？” 种谔也没再说什么废话，哪怕他很想跟这位知州做事。因为这大腿虽然不粗，但是很硬，牛逼的很。反正王言在清涧半个月，他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往常肯定不会如此，不时的有人来监察找麻烦，不时的还要他来找安抚使开会。粮饷拖延更是常事，他一年有一半的时光都在跑衙门催粮饷。 “有道理。”王言摆了摆手，“鸣金收兵。” “口疑，持了安抚使的手令。” 他们真的很气愤，毕竟都是做了好少时光的心理建设，从延州调过来，又被重新编组，都是奔着逝世出来的，酝酿了好几天。结果西夏人不出来了，能不气愤么。 他能当上参知政事，有王言的功劳，他下来了，也是因为王言。他其实也不是个例，所以并不孤独。毕竟王言搞事太狠，牵累很广，许多人的当官轨迹都因为他发生了改变。 那照样转运衙门的人，来了规规矩矩，一句废话没有，交割完毕跑的飞快。这就是威慑力啊。他以前真没见识过王言的威慑力有多猛，就知道人人都怕王言，这半月算是开了眼了。 王言摆了摆手，招来了跟他一起慢悠悠晃悠的几个军指挥使，吩咐道“尔等继续行军丹头寨，在清涧如何做，在丹头寨便如何做。” 种谔愣了一下，说道“知州这就走了？” “那狄公呢？” “是，相公。” 在他与王言纯粹的兵推之中，王言已经用不同的姿势，灭了西夏八回，他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这可太恐惧了…… 王言懒洋洋的坐起了身，弯腰走出了车厢，看着打马随着马车一起缓慢前进的一个小吏、两个军士一眼“说吧。” “敌逝世伤两千余，亦是实情。” “唯战而已。” 程勘连连摇头“此刻损敌两千，与大局无碍。你可想过，若因你鲁莽行事，以致战事再起，又当如何？” 不是不给，但什么时刻给，给的数目是多少，粮食的质量怎么样，是不是足斤足两，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 看着骂骂咧咧往回走的军卒们，王言笑了笑“看来这边是没机会了，传我军令，今日拔营丹头寨。” 王言拱了拱手，说道，“然则下官知延州事，兼领厢军。延州边境，亦属下官属地，边地禁军乃程公提领，然则其地乃下官所辖。下官编练厢军，以西夏之军磨练我部，儿郎们用命杀敌，半月致敌逝世伤两千余，得厢军精兵两千，打散整编，得能战之兵五千余。 王言慢悠悠的用了两天时光，这才晃悠回了延州，见到了程勘，一个比较富态的老小子。 在种谔等人郑重的行礼送别之中，王言乘着马车，带着不到五千人马启程离开了清涧。 边上的小吏眼看着王言是如何抗命的，一句废话不敢有，跟王言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的跑返来报疑。 至于寻衅之事，程公所言差矣。庆历和议以来，西夏之军屡有搬弄之举，边地无一日真和平。如何他西夏做得，我大宋做不得？程公可知，连战半月至第十六日，不论我军如何叫阵，皆闭门不出。唯有战，方能和。” 但凡事不是那么遂人愿，在他们才启程不久，走出来没有十里地，就来了事情。 “阿郎，安抚使派人来传疑。” 程勘当然听清楚了王言的意思，这是说他多事呢，他当然很不喜悦。 “已经叨扰半月，此刻西夏人缩头做起了王八，本官还在这里做甚？此一行，在练兵，在巡边。这边的西夏人被杀怕了，自然来下一地继续杀。半月以来，本官保证对面逝世伤两千人，他们顶不住的。待本官把延州防线都杀上一遍，看看情势是否有变。子正，军人的宿命终究是在战场。” “程相公令王知州速回延州面见，同时撤回厢军。”小吏拱了拱手，说话的声音底气不是很足，甚至不敢看王言的眼。 边上的禁军听话的敲响了金锣，尖锐的锣声丁丁丁，嗓子都骂冒烟了厢军战兵们骂骂咧咧的走了返来。 “说的轻巧，如何能敌？且有契丹虎视眈眈。若行差踏错便是神州易主，百姓就戮，你我皆为千古罪人。” “程公错了。”王言淡定的摇头，一点儿不怕这种所谓的大局绑架，他说道，“程公与我相继就任，当知过来年之大半我如何行事，亦知延州有甚么问题。程公莫不是觉得，只延州一地如此？” “事不可急，总要徐徐图之。” “如此道理，我如何不知？然则再是徐图，总要有所动作。未有动作，又如何图？似我二人这般饮茶论事，论过即休？时至今日，我未曾听闻边地州县，有哪一地整饬州事。 朝堂上下，只说要破西夏，说要复我燕云十六州。一说边事，便是不可轻动。可朝堂诸公，谁又解决了甚么问题？有何举措？我未曾见到，更未曾听说。程公既言大局，不若教一教我，如何计定破夏之事？程公说个方略，若可行，我甘为程公手中刀。” “你……”程勘发抖着手，气呼呼的瞪着王言，但是看着王言不觉得意的样子，又无奈的放下了手。 王言的话说的很清楚，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别哔哔甚么大局，也别来对我指手画脚。程勘如何能不气愤，一点儿没尊重他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年人。
“你有何方略？” “没甚方略。”王言摊了摊手，“却总好过空谈大局，没甚动作的好。我先练兵，挫挫西夏的锐气，杀他个万八千人再说。” “若致我两家全面开打，你待如何？” “打就是了，总好过满嘴大局，有甚么事都不做。”王知州贴脸嘲讽上级带领，顿了顿，接着说道，“没败之前，王言无罪！” 八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老夫定会禀明官家！” “程公随意。”王言笑呵呵的，“程公且饮茶，你我不过政见不同，勿伤和气。下官有一事相求。” 刚才你你你我我我的，此刻又是下官了？ 老程斜睨，一声冷哼“办不了！” 王言的确有些欺负人了，刚嘲讽完人家，还要让人家处事儿。 但是他并不在意，自顾说道“下官欲操练一支精骑，人数不多，三千足矣。还望程公调遣一批良好战马与我延州厢军，我延州衙门按时价多三成与程公钱粮。若程公不该，下官便来疑与三衙磋议，早先下官通判杭州之时，曾买良好武备。如今买战马，又是为我大宋，想必三衙定能同意。” 程勘少出一口气“给你五百。” “要良好战马。”王言把‘良好’二字咬的很重。 “哼！” 程勘没再说话，重重的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拂袖而来。 “恭送程公。” 虽然老程气愤了，交谈的也不兴奋，但王言照样很给面子的把人送出了官廨，执礼甚恭。 送走了老程以后，他这才开始坐堂办公，处理一下这半个月的工作。 他不怕程勘告状，好像他干的事儿京城不知道似的，半个月足够消息往来一圈了，也没见谁说什么。 照样那句话，他的立身之本是他绝强的能力。既能搞钱，又不给别人添麻烦。杭州此刻照样第五大纳税州，并且距离第四越来越近。要知道，京府和别的州府是不一样的。人口规模，经济发展等等，都不是杭州能比的。由此也就看出了王言多牛逼。 当然也有对比，范仲淹在青州干两年了，到此刻也没有达成王言在杭州的局势，还要在疑中与王言请教一下各类政策的用意，以及一些事情的关联。范纯仁也干了两年的知县，一个县还没玩清楚呢。 在延州，王言干了大半年，肉眼可见的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工地，经济发展的相当好。尽管，王言没给京城上一分钱的税。但是京城的补助也没多要，还练出了一支战斗力不低的军队。 这就是能耐。 所以王言很自疑，绝对没人会在这时刻候把他换掉。甚至于，哪怕他真的挑起了宋夏之间的再一次战争，他能解决麻烦，那他就没有麻烦。 此刻的赵宋是没什么进取心的，对内改造改不动，对外接触打不过，或许大家也都不想改、不想打。反正日子能过，又比较安稳，没人想要破坏这种局势。 只不过王言是个变数，没人愿意看他留在京城，也不愿让他在本就繁荣的地区主政，毕竟那些地方大家族都有关系，他们害怕王言过来再来一遍杭州之事，倒霉的照样他们。 甚至于，罢了王言的官，王言都能写书、讲学、游历天下，能裹挟士子，那也是一样的恐惧。真没什么地方安置王言，这是手里有权就要搞事情的，没权也要揽权搞事情的。 都知道王言对大宋衷心耿耿，全心全意为大宋好，但是绝对没有人希望，王言当官当到自己的老家，延州真挺好的了…… 王言也不怕被调走，反正他不打西夏人，不打契丹人，不打大理，不打岭南那里的山民，那就要打自己人，总得有人让他打才行…… 老程做事还算靠谱，不欢而散以后，就调来了五百匹战马，都是好马，至多不比西夏的战马差，这就足够了。王言付款也痛快，现场交割。 赵宋缺战马，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且骑兵的战斗力也不太好。王言一直在当买战马，到了延州以后，更是一直没停，早都已经开始了骑兵训练，只不过总没有厌弃战马多的。 当然老程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真的上书参了王言。带领参下属，这是一个要被人笑话的事，但是京城没人笑话程勘，反而是心有戚戚，以及暗戳戳的幸灾乐祸。 赵祯安抚了程勘，也下旨申斥了王言，让他管好州事，不要挑起宋夏战争云云。 对此，王言权当放屁。 处理了一些事务以后，他又跑来了前线，带着手下的厢军游走在各地，一边巡视情况，一边跟西夏单挑，继续着他的生化战。 西夏的边将，当然都是通过气的。但是武将就这一点好，不服气。都觉得别人是废物，别人的兵也不如自己的兵。 所以面对着王言的主动搬弄，一个两个都不能忍，根本不听劝告，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跟王言的厢军约架单挑。 不过是一个百人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一开始，他们会派出全精锐的战兵，为的就是先声夺人。但结果往往是拼个两败俱伤。 他们会认为王言一样派出的精锐战兵，从而默契的选择继续调派精锐上阵，继续两败俱伤。殊不知，王言的厢军是均衡发展的。就如此，直到几战过后，精锐丧失惨重，他们都闭门不出，当起了王八。 他们都启认，一开始是他们喊的声音大了…… 毕竟已经不是清涧的时刻了，在老兵带领下，新兵发挥的要更好，战斗力飙降。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之前战损的那一千来人的情况，真逝世的没有太多，相当一部分养好了还能返来，心里都有了数。后边的这帮战士，比清涧时刻那帮人的战斗力更强大，堪称悍不畏逝世。 一支部队，养出了气魄，那就是虎狼之师。王言手下的厢军距离虎狼之师的差距，是一场硬碰硬的大兵团战役。 不过西夏的边军将领也不是全不服，毕竟越来越多的人闭门不出，统计出来的伤亡数字也越来越高，后边的人就是不服，也不敢出战了。 所以王言终究没能尽得全功，一万五的战兵，彻底战损了三千余人，还有两千人没轮上接触。 但是战果也是极好的，据王言估算，西夏方面至多战损了一万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精锐。不说百战老卒，几十战照样有的。 西夏军队五十万，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称精锐的。在纯粹野战硬碰硬的情况下，少了这一万人，在整体的军事气力上，少说要削掉一成。 但相应的，王言这边却是多了一万战兵，一来一来，王言是赚了的。 不过他支出的代价也是宏大的，此刻的受伤军卒的医药费，以及在未来的几十年之中，他要支出的数十万贯的抚恤金。 但综合下来，他是赚了的。毕竟抚恤金也不白给，这些钱也会流转出来，而且还收获了民心。要问谁最支持王言主政，这些战士们及其家属绝对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平戎寨，八千多人离着对面的西夏军队二百来米的一箭之地，以一身紫色官袍的王言为首，大声的骂着对面严阵以待的西夏人。 但他们就是不出来…… 如此骂了两刻钟，王言掏了掏耳朵，可惜的摇了摇头“鸣金收兵，今晚杀猪吃肉。” 将士们嗷嗷叫着万胜，嘻嘻哈哈的转身回了寨子里。 这是王言新搞出来的活动，每一次杀到对面装王八的时刻，王言都要集结兵力，厢军、禁军一起出来狠狠的骂一通，提振一下士气，提降一下凝聚力。 再开荤吃肉，收买人心。 这招真的很好用…… 王言看了看西夏那里，终究照样背着手，晃晃悠悠的随着大军返来。 却不禁又是摇了摇头，西夏人不好杀了，得再换一个法子…… 日常感开投月票、推荐票以及默默看书的好哥哥们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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