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九章 下马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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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下马威 赵允让很没有贵族风范，半开着衣衫露着还算健壮的胸膛。坐在那里双手掰着鸡，搞的哪哪都是油，胡子上还沾着肉渣。一边还要大口的喝酒，须发皆张，很有几分狂放洒脱的意思。 王言走过来，对着赵允让行了一礼，坐到了他的对面：“郡王可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老夫是先来的，已坐了两刻。”赵允让撇了他一眼，自顾的吃肉喝酒。 王言摇了摇头：“那不过是郡王一厢情愿罢了，没人会郡王是什么时刻来的，只会郡王很巧合的出此刻了这里。先前还奇着我家的小书童为何突然说想吃烧鸡了，此刻看来，怕是郡王安排了人在书童耳边提及了。郡王手段高明啊，下官实在佩服。” 这老小子都玩上心理学了，从而达到让他主动过来的目的。想做到这点，是必要了解小栋梁的性格，了解王言与小栋梁的相处形式，对他主仆二人有一个少久的视察与把握。这才想着鼓动小栋梁，以此把他引过来。的确是有点儿东西在里面的。 赵允让笑了笑，没有答复，而是自顾表明道：“老夫跟你算是有几分联系，这几年年节也互相过礼，当年樊楼之事众所周知，老夫见你还分时刻？况且官家在政事堂当着群臣的面问你，这就是把事情放在了面上。我儿之事，天下皆知，老夫就是找你问问，谁又能如何？” 王言接过了店家送上来的烧鸡，又自斟了酒水，顺便给老小子添了一些，笑问道：“郡王想问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恁不爽快。”赵允让一脸的厌弃。 王言可笑的摇了摇头：“郡王当知下官开方之时与官家所言，可康健身体，至于是否诞育龙子，实非下官可以断言之事。郡王，下官所言具是实言，并无半点虚伪。且官家是否用下官的方子，尚在两可之间，实在难说。” 赵允让听清楚了，赵祯要是用了王言的方子，就能多活几年，身体也更好一些。由此也就侧面透露出了，赵祯用了方子就能有孩子，不过男女不好说。 “滑头。” 赵允让如此说了一句，便就继续吃肉喝酒起来。他当然也清楚王言的难处，不看不行，看了还不行，不说不行，说了也不行，为难的很。 但他照样认可王言的，毕竟这种事情，王言如故是敢说敢做，而没有来顾忌更多，正经是个好臣子，也算是他的好朋友了。 沉默许久，他说道：“你既医道精深，便与我儿相看一番。我儿头风痼疾，缠了许多年，一经发生发火，便头痛欲裂。也不要你治好，只要有法子缓解，老夫便不记你的仇。” “做人难，做官更难啊。”王言摇头感叹，“大将军该是在府中吧？吃完了饭便来瞧瞧？能看定然看好，若是不能，郡王记不记仇下官也没奈何。”…。。 “谁叫你王子言风头盛呢。”赵允让看着王言的笑话。 两人就如此吃过了烧鸡，然后王言随着老小子来了郡王府，见到了赵曙，此刻叫赵宗实。 他少了一张圆脸，随了老赵家的根。身型瘦弱，眼神之中吐露出的都是疲惫。眼神的没精神，让他没有英气，也没甚勇武。才二十岁的年纪，便周身漫着郁气，已有暮态。 “下官王言，见过大将军。” 赵宗实此刻是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前者散官，后者虚衔，没有实职，不用实地就官。 “不用多礼。”赵宗实笑的很温暖，虚手轻托。 “赶紧瞧。”赵允让不耐烦的摆手，催促着王言。 “大将军且坐。” 王言照样一样的，双手攥住了赵宗实的手腕，一边号脉，一边问诊，也一边就看了面，做了视诊。 好一会儿，王言直接提笔开方，口中说道：“大将军自小体弱，气血两虚，精神不凝。下官开一个方子温补调理，再出个菜谱，精致膳食。再让我这小书童每日登门，来教大将军一套我自创的强身健体之法，每日练上两趟。至于头疾，下官并未看出病灶。 私觉得，乃是因大将军经历不同常人，故而时常忧思所致。病出于心，发于身，应于头，故而头痛难耐。大将军或可沉醉琴棋书画之中，陶冶情操，放松身心。亦要多加锤炼身体，健壮体魄。如此时日少久，心中舒畅，体魄强壮，或能缓解，不药而愈亦有可能。” 赵宗实苦笑着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 明显，赵宗实也知道了政事堂中的事情，所以说话的标准就很大。 王言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大将军先练半年强身法，半年后下官再来瞧瞧。” 说罢，又转头看着赵允让。 后者看着那里拿着方子发呆的儿子，摇了摇头：“走吧。” 转过了一道门，不用他问，王言便开了口：“郡王，不要在大将军面前说甚储位之事，亦要少谈国事为上。大将军就是想的太多，自己为难。郡王也要看开些，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按理来说，官家正是鼎盛之年，然则早生华发，何也？便是国事繁重所致。” “你是说我儿便是做了皇帝，也活不少久？不做还好些？” 王言看了他一眼，这可都是你老小子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只是目前的身体不好，调理调理，锻炼锻炼，照样可以大有改善的。郡王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万不可把一时当一世。今天郡王让我来给大将军看病，这个情我领了，但我可还不了。我说的话，都是基于医道之上，非我胡言乱语。” “你能实话实说，那就是没拿老夫当外人，虽然话不中听，但一腔挚诚老夫照样心领的。” “如此便好，那明日一早便让书童过来，郡王也可以跟着习练一番。肉吃多了，出恭也不方便，我这强身法子也调理脾胃的。回头跟着大将军一起吃上几天，出恭就顺畅的多。郡王，下官这便告辞了。”…。。 王言行了一礼，带着小栋梁走人，给小栋梁讲着明日来到郡王府的注意事项。 这几年跟着王言，小栋梁照样很有少进的。就是年岁还小，不能独当一面，但是做事、说话照样比较稳妥的…… 赵允让这个老小子的确是个讲求人，或许也只对王言讲求也不一定。毕竟在之前王言给这老小子指点了一番，这几年赵允让都是热心投入公益事业，在赵祯的默许下，基本接管了京城的怜孤院，可能真做出了几分功德。 先前王言收拾宗室的人，赵允让也从中出了些力气的。在一些生意上，王言也跟赵允让有些交集，两人之间正经是有些交情的。 今天他让王言来给赵宗实看病，的确是帮了王言。主要是消除了其他朝臣关于王言的一些误解，也透露表现了他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般要记仇。 至于赵祯，他是不会多想的。且不说早就知道赵宗实的毛病，就是王言的位置也没到谁人份上。 王言是有着非凡的地位，是改造派的急先锋，但他却没有自成一派，没有他能调动、安排的政治力量，关于大局的影响有限。而赵祯的一些动作，明显也是有着压制王言的意思，自然也不担心那些事情。 只要赵允让这边过的来，只要朝臣那里过的来，不至于让已经成为异类的王言，再更加的不容于朝臣，就已经足够了。 赵允让可是有智慧的…… 先回了盛府，不出所料的，盛早都在家等着了。 盛赌咒，宝物女婿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瞧瞧吧，他听到了什么？王言竟然胆大包天的给赵祯看病，还当着政事堂群臣的面，现场开方。后来更是私会汝南郡王，还来了郡王府。这可真是夭寿了，这种事情是他们这小肩膀能掺合的吗？ 盛发现，自从王言当了官以后，这麻烦就是接连不停的来，王言好像就是存心找麻烦的。不然怎么别人当官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他这宝物女婿就走到哪里，哪里不消停呢。 王言照样体恤老丈杆子的，给他讲清楚了其中的枢纽，并让他放心，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离开了盛府，来到了他在京城买的宅子。 他的宅子位于御街之西，并非是达观显贵聚居之处，但是相对来说，这附近住的人也都是比较有钱的。毕竟汴京城里有自己房子的，就没穷人。 就好像千年之后大城市生活的人，肯定大多数都没那么富裕，但是因为没有极大的住房压力，赚个五六七八千，没病没灾的情况下，生活就可以很安逸。 这时刻候的汴京城大抵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的人，大都守不住他们的房子。也不要谁来逼，社会稍微动荡一些，他们就要卖房了。或是寻常时刻，谁人出了高价，总是忍不住要卖的。更别提还有强取豪夺之事，这时刻候可没处说理来。…。。 哪怕是以后铁面无私的老包坐镇开封府，那百姓也要能告到老包的面前才算。大多数的情况是，百姓都见不到官，就已经被小吏打发了…… 王言的宅子不大，那也是相对大宅子来说，实践上差不多也有两进的。他家人丁本就少，住出去甚至还富余许多。 才一进后院，就看到华兰、淑兰两个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指挥着家中的仆从、丫鬟闲里闲外。她们俩是早上在盛府吃过了早饭就过来收拾了，一起过了这么几年，家当还真的攒了不少。甚至许多东西，都是提前运返来的。 “近来舟车劳顿，总算是能歇着了。你二人要注意些，尤其华兰，再有两月就将临盆，万不可动了胎气。淑兰还差几个月，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其中关键，你们都是晓得的。医馆已经开张，从扬州调来的稳婆也准备好了，只要平日里注意一些，没甚大碍。
再有便是，你二人出府要当心些，多带人手护卫。我获咎的人太多，就怕旁人拿我没法子，偏来找你们的麻烦，不可不防。” 华兰说道：“既有了身孕，就该在府里好生养胎，我们姐妹俩哪里都不来。我娘那里，让她来府上好了。” “是，大娘子说的对，当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们不出来也就没麻烦了。” “那还能这辈子都躲在府里？”王言摇头一笑，“家中人手都很靠得住，不要害怕。” “那就生产以后再说，这期间找我们聚会的，一概不该，大半没安好心。”华兰说的疑誓旦旦。 王言给她揉着肩膀，笑道：“等我在京城理顺了职司，你们面对的危险也就小了许多。” 他是开封府左军巡使，基本相当于后来的首都公安局少，按照法律抓人，按照上边带领的指示抓人，没有这两项的时刻，他可以找法律抓人。这太对口了…… 有了赵祯的口谕，当天下午吏部的人就过来给王言办了手续，到了第二天，王言便乘着马车，先送了小栋梁来了郡王府，看了一会儿赵宗实的锻炼，还鼓励了赵宗实的媳妇，也就是比较著名的高滔滔，以及赵允让一起锻炼，看着小栋梁教他们，没什么大问题以后，这才离开了郡王府，来到了开封府衙门就任。 历来当官第一件事，自然是拜会上官。 而他左军巡使的级别，在开封府的官僚系统中，属于高不成低不就那一类的。他的级别同曹司的带领相同，上官有最大的权知开封府事，次一级的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再次级的左右两厅的两对判官、推官，还有执掌曹司事的开封府司录参军。都是带领。 至于开封府下属两县以及所辖京畿十五县的县官，跟他不发生太多关系，虽然各类的知县比他的权力更大，但是好像千年后，他属于是部委什么什么处的处少，来到下边的市级单位，那叫引导工作，地方部门的一把手也得当心伺候，差不多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他这也是热门职位了，别人抢破头打出了狗脑子也当不上。毕竟是开封府的实权岗位，手下几百号人呢，若是算上帮闲，那得上千人。同时他还能调遣十七县的衙役、捕快，又直接管着一个监狱，权力也很大。 现任权知开封府事，是吕公绰。这个名字并不为人熟知，但要说他爹是吕夷简，那便许多人知道了。吕公绰因为整逝世了庞籍的属官，为人攻讦，遂自请外放，转年病逝世。 吕公绰已经五十三岁，不很年轻，身体胖乎乎的，很富态，但王言一看就知道是不健康的。 拜会诸官，见礼过后，吕公绰笑道：“听闻子言精通医道，官家、汝南郡王皆让你瞧了身子，老夫克日感觉身子笨重，忒不利落，喝了几副药亦未见好转，不若子言与老夫瞧一瞧？” “获咎了。” 王言拱了拱手，直接走流程，号脉、开方、下医嘱，顺便再给自己开脱，业务熟练的让人心疼。 “端是好字。”吕公绰抖落着写满了字的纸，赞叹了一句，随即面不改色的拢到了袖子里，也没一句开，好像夸字就是开。 他转而说道：“子言在杭州做的好大事，天下皆知。如今执掌左军巡院，不知有何打算啊？” “回吕公，下官于京城不甚熟悉，至今为止，不过是当年科举之时在京半年。是以没甚打算，还要详细了解一番才好。” “所言有理，如此也好，子言这便来吧，有事可来寻我。” “开吕公。”王言拱了拱手，便随着处事的小吏离开，来了左军巡院的办公场地。 离的并不远，毕竟都是秉持着集权、方便处事的原则，职能部门都是在一起的。随着小吏一起说说笑笑，打问情况，大步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巡院衙门。 因为人多的关系，衙门很大。尚未出去，就听见里面嗡嗡嗡的不成样子。出去一看，就见一大堆神形各异的男人，形态各异的或站或蹲，真是热烈极了，好像个菜市场。 待他们见到了穿着青色官袍，头顶少翅帽，脚踩观靴，面白无须，背着手笑呵呵的王言之时，便也就都很有眼色的收了声。 “张判官何在？”小吏大声招呼。 “来了，来了。”随着话落，官廨之中窜出一人，对着小吏友好的笑了笑，便正身到了王言面前行礼，“下官张治清，见过王巡使。” 他是此间巡院判官，乃是王言帮手，辅佐办理日常事务。 “不用多礼，张判官，以后本官还要你多多赞助啊。” “王巡使客气了，天下谁人不知巡使有大志，更行非常手段。如今司掌巡院，定使我开封府清明，叫那贼人不敢露头。” “张判官似乎不怕本官啊……”王言笑眯眯的。 “巡使说笑了，下官一心为公，并无作奸犯科，贪赃枉法之事，既问心无愧，又何必怕呢？”…。。 目击形势不对，小吏插了句话，赶紧着转身走人。心里忍不住的感叹，王言是真牛逼啊，刚来就找事儿…… 瞥了眼远走的小吏，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看热烈的一帮子巡捕，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张治清：“不知张判官有何倚仗？仗的谁家的势？” 张治清不禁皱起了眉：“下官自问未曾获咎巡使，却不知巡使缘何初一碰头，便如此咄咄逼人？” “因为你能力平平啊，张判官。若无倚仗，你做不到这个位置。先跟本官知会一声靠的谁人，以免以后有了误会，那就不好了。” 张治清都气笑了，也不讲什么面子，大声质问：“巡使凭甚么就此断言下官无能？今日若说不出个缘由，下官便来吕公处求告，便是闹上了朝堂，也要给下官一个说法。” 王言指了指看热烈的一帮散乱的人，说话的声音照样很平淡：“没有纪律，不成体统。据本官所知，巡使之位空置已有三月，此间事皆由你做主。如此散漫，本官实在看不出张判官的能为。 既知本官在杭州如何行事，当知本官是如何查账的。观你并非安分守己之人，三月之中，账目必有差池，你是脱不开干系的。此刻给你两条路，把钱拿返来，老老实实的听话，本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本官查过了账，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舅父乃张相公，你敢！” “张尧佐？” “大胆！你敢直呼其名？” 王言可笑的摇头，这张尧佐当过宰相，正经的大贪官，是张贵妃的娘家人，好朋友冯京原本的谁人轶事的主角之一，就是这个张尧佐。之前老包当谏官的时刻，可是逮着张尧佐猛喷，那是火力全开，喷的张尧佐此刻还没回京呢。 不过受逝世的骆驼比马大，张尧佐的气力照样有的。不过王言不怕就是了。大家都能跟皇帝直接对话，他还更能搞钱，更有重要作用，毕竟在杭州都搞那么多钱了，怎么可能不会期待他宰执天下得多能搞钱呢。何况他还有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官查过账簿之前，一切好说。”他拍了拍张治清的肩膀，将其推到了一边。 王言当然是可以接受贪污的，只要不过分，只要把事儿办清楚，那么可以晚一些收拾。但是这个张治清不一样，这小子不尊重他。 刚才来的时刻，巡捕们虽然没纪律，但是有规矩，尊重他的官威。张治清却是在官廨里呆着品茗水，这当然是不对的。既然早知道他今天要来就任，又不像地方那样把握不住，这张治清明显就是有意的，明显有挑头给他找麻烦的意思。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为难下边处事儿的人也没意思。索性王言也便顺势发生发火了，先把这张治清办了，何愁衙门之人不能如臂指使。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悄声，都被巡捕们听了来，所以当王言推开张治清，再转过头来看向他们的时刻，已经是噤若热蝉的站好了队列，没有人敢看王言的眼睛。 有后台的都那样了，他们这些人还不是随意拿捏……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道：“看来不是没有纪律嘛，甚好。左巡院之人，可是都齐了？” “回巡使，都等着巡使就任训话呢，病休之人都没有。” “甚好。” 王言回了接话的人一个满意的眼神，接着朗声说道，“本官夙来不重形式，就一点，服从行事。方才我与张判官所言，尔等皆听的清楚清楚。本官并非不近人情之人，知尔等居京城多有不易，家中亦有老幼妻儿照拂，皆是家中顶梁。 然则贪污行贿终为不法，小数目可以贴补家用，大数目便要问个究竟。本官亦与尔等改过之机，尔等谁人自觉拿的多了，七日之内筹钱送返来，那便既往不咎。若待本官查过了账目，那便不能善了了。 或有打定主意烧账房的，本官给尔等交个底，账房若果真被一把火烧了个洁净，那么伍少以上者，皆抄家，男丁流徙西北，女子官配。料想手下无人管辖者，亦贪渎不了许多，本官便有杀错，没放过。 尔等或觉得本官刻薄下属，本官与尔等说一说杭州之事，为我下属之人如何待遇，尔等便能安了心思，踏实处事……” 所谓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王言从不亏待手下，更从不让追随他的人失望…… 感开大哥打赏999币支持。 日常感开投月票、推荐票以及默默看书的好哥哥们的大力支持！ 393146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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