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小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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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
今晚没有月亮，找不到半颗星。
瑟瑟热风贴过河面，绕过岸边的一棵小草，打个转，就把小草一起带走了。
小草又掉进河里，随着河水飘走。
不远处明显一片喧嚣，灯红酒绿，歌舞降平，可她偏偏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玻璃罩里。
没有声音。
没有光亮。
黑漆漆的，只有呼吸声。
呼吸有些短促。
闭上眼，试着渐渐调解呼吸，眼前总闪过一抹瘦小的身影。
“你别找她了，她逝世了。”
“她手脚不洁净。”
“丽娘的什么雪花膏不见了。”
“小玉铺上找到的，她还不认……唉，把东西交返来，认个错就完了，她倔得跟头牛似，非说不是她，不是她……”
“给打得皮开肉绽。”
“逝世了。”
“她也是倒霉，顺个什么不好，顺个那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当钱使，呸呸呸，我这儿说的什么话，咱们坊最忌手脚不洁净的！”
“对了，她说东西是别人给的，撒谎也不会。”
“她这样的，有谁能正眼瞧她？”
“丽娘有的东西，就她，配揣着个一样的嘛？”
跟小玉差不多大的女孩，说话的语气，说话的神情，像极了繁花坊里的娘子。
里里外外都带了冷意。
倒也不是敌意，只是单纯看了个热烈，顺便评价一下罢了。
那女孩早走了，剩下她一个，坐在岸边。
鼻子里是杂草和泥土的腥气。
“丽娘有的东西，就她，配揣着个一样的嘛？”
究竟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拥有什么样的东西？
只是一个洗衣服的奴婢。
她心头闷得慌，像是压了一块宏大的石头。
把嗓子眼堵逝世了。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是她。
她害逝世了小玉。
就不该给小玉雪花膏。
因为小玉只是一个洗衣服的最低等的奴婢。
连端茶倒水都不配的奴婢。
如果她不给小玉雪花膏，即使丽娘的雪花膏不见了，也不可能怪罪到小玉头上，更不可能在她铺上找出一瓶雪花膏来，小玉就不会被打，打得皮开肉绽，甚至于跳河。
没有“如果”。
小玉却真的走了。
怪她。
怪她。
都怪她。
突然用手按住脖子，呼吸已经非常困难，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
“呼……”
“吸……”
眼前含糊起来。
似乎转到另外一个场景。
最开始的抵触，到不得不面对，再到冷静的看待。
她真不是有意的。
画面转到曾经。
照样她上学的时刻。
班上有个女同学，不仅英俊，而且结果好，家庭条件也好，老师喜欢她，同学喜欢她，每一个人都喜欢她，她却不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友好。
比如，新来的转校生，一个来自农村的女孩。
她俩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女同学只跟谁人女孩说过一句话：“你不要碰我的东西，任何东西，一定不能碰一下。”
她看得清清楚楚，女同学对女孩露出的眼神——明显，带着浓郁的不加掩饰的鄙夷。
女同学买了个新发卡。
上面有颗五彩宝石镶嵌的花瓣，红色，蓝色，绿色，黄色，紫色，阳光下泛着光。
英俊极了。
上体育的时刻，女同学把发卡放在了抽屉里。
临近下课时，她跟老师告假，说肚子不舒服，老师让她来茅厕，不用来一会儿的集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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