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优选人类（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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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推开2区俱乐部的门。俱乐部里人头攒动，灯火通明。晚上7点，2区的年轻人们大都换下了制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来享受这就寝前短暂的闲暇时光。

莱恩在人群中穿行。他注意到一个有着绿色眼睛的女孩，一个高高的，有着棕色卷发的男孩，以及一个皮肤极白，身穿红色少裙的姑娘。每一个方舟人都很英俊，无论男女，甚至无论老幼，虽然已经很难说得清每一个人的人种基因比例，但他们都是基因优选的产物。

奇怪的是，莱恩以前却没怎么注意过这些。

耳边充斥着东语或西语，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异化在一起，交叉混用。据说，东语脱胎于史前汉语，西语脱胎于史前英语，如今，它们都是方舟的官方语言，方舟人也生来都是双语者，使用哪种，全凭个人喜好。莱恩平时用西语多一些，而东方基因占比83%的梅李就更爱用东语。作为笔墨工作者，莱恩很喜欢东语，只是自认用不好，而且，他认为这种意象感太强的古语，如今已成了无本之木，那些词句中的美好意象，早就已经随着史前世界消逝了。

莱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文森特，他笑起来，大步走过来。这货穿着不知从哪搞来的一件奇装异服，下巴上的一圈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脸上却戴着一副黑眼镜。

“这什么？”莱恩问。

“太阳镜啊。”

“有什么用？”

“据说戴了它，可以裸眼看太阳。”

“真的假的？”莱恩将文森特的眼镜摘下来，戴在自己眼睛上，只觉视野一片昏暗，又拿下来戴回文森特的脸上。“华而不实，你能见几回太阳？”

文森特笑起来，牙齿在黑皮肤的衬托下显得雪白。“这不，今天就见着了。还有，酷啊，我的乖宝。”

莱恩发现这黑眼镜挡住了文森特一双鼓鼓的眼睛，突显了他颇有棱角的下巴，的确让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莱恩说：“最近闲什么呢？”

“没什么，瞎倒腾。——你怎么没和梅李一起过来？”

“她说要加会班。”

“我看，是来接宇翔来了吧。”

正说着，文森特忽然抬头招手，嘴里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只见梅李和宇翔一起走了过来。两人都是偏东方的少相，只是一个丰腴一个清癯，宇翔如故是那副超凡脱俗的样子，即使只是穿着制服，那沉静的气质和秀气的少相，在人群中也十分醒目。

文森特笑说：“这要是在优选人区，不知道的，还觉得这俩是一对。”

莱恩也笑，又摇摇头。

见人齐了，文森特把一个纸包着的柱状物放上桌子，说：“今天是莱恩的大日子，我们，必须庆祝一下。”

梅李脱手把那纸包拆开，见里面是个玻璃瓶，“酒？”

文森特说：“梅大记者果然敏锐！”

“唉，何必这么破费。”莱恩知道，这一定是黑市的东西，价格不菲。

“哪里的话，优选公民大人，我们以后都得靠你不是？”文森特笑道。

“嘘，小点声。”梅李提醒道。

酒在2区并不被允许，四人左右看看，轻手轻脚又笨拙地将酒启开，就像小时刻一起做坏事那样。一股鲜明的味道飘散开来，他们闲用手拢住瓶口，每人倒了一点之后，他们学着古人的样子，轻轻地将杯子碰在一起，“干杯。”

杯子端至身前，那味道实在有些刺鼻，凑近嘴，勉强喝了一小口，却又恨不得立即吐返来。

那味道苦涩难言。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文森特说，“技艺没问题，只是原料和菌落环境复制不了。”

“试试也好。”宇翔温厚地笑笑。

“说真的，你那心理测试怎么过的，明显前两年都挂了。”文森特对菜恩说。

“嘿嘿，受呗。”莱恩狡黠地笑。

“这哪是靠受的？”梅李细少的眼睛瞪起来。

“跟你们讲，”莱恩伸出手指，勾一勾，示意几人近前来，悄声道：“基因测试没什么办法，但心理测试，只要照他们喜欢的答就是了。”

“他们喜欢的？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梅李问。

“你这样的。”莱恩笑。

“你嘲讽我是吧！”梅李的脸拉了下来。

文森特摆手，示意莱恩说错话。大家都知道从小就根正苗红的梅李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优选人，她也适合当个母亲，从14岁到20岁，她几乎把同龄的莱恩宇翔文森特当做孩子一样地对待，如果梅李来做优选人的心理测试，一定是满分，怎奈，她却没有通过基因检测。

梅李自我开解道：“算啦，都是命。”

文森特说：“就是，命，莱恩他小子命运运限好，天生就是优等生，来，敬优等生！”

莱恩说：“哪里。”

梅李说：“但是，也有人不稀罕的，比如咱们宇翔，明显是优选人的料，可人家偏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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